具體有多危險他不知道,但至少比他先前想象的要危險。想到這些,吳東方往南走了走,儘量遠離北方的深山老林。
下午三四點鐘,道路消失了,遠處是一片廢棄的村落,村落北面是一片荒蕪的農田,他位於農田對面的山上。
沒路了就表示沒人了,他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沒人居住的區域往往隱藏著巨大的危險和各種未知。
猶豫過後,他繼續往前走,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得往東走,總不能原路退回去。
傍晚時分,他在一處懸崖上停了下來,這次徹底走不了了,懸崖下是滾滾的河水,自南向北,不見盡頭,河寬超過數里,水流非常湍急,
他不確定這條河是不是黃河,因為黃河長江曾經無數次改道,夏朝的黃河河道和現代的黃河河道並不在一個位置上。
不管是什麼河,總之是被擋住了。
後面是荒野密林,前面是洶湧大河,天馬上就要黑了,一個人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需要時刻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他來到這裡之後很少懷念現代,但現在他開始懷念現代了,夏朝太荒涼了,到處都是危險,就算沒有土族的追殺,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他並不多愁善感,面對大河站了一會兒就開始尋找住處,每天晚上尋找住處是僅次於逃跑的第二件大事兒。
他選擇了沿著河岸往下游走,一邊走一邊尋找,上游的河水肯定會更湍急,往下游走可能會有水流較緩的地方,到時候再設法過河。
天很快就黑了,山野中傳來了野獸的嗥叫,他在林中沒有找到合適的住處,不過卻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鳥窩。
鳥窩離地有十幾米,與烏鴉窩的樣式差不多,卻比烏鴉窩大上數十倍,猛地一看就跟一處樹屋差不多。
在樹下沒發現鳥糞,吳東方開始爬樹,爬上去之後發現鳥巢入口朝南,裡面殘留著不少鳥毛和軟草,還有幾條已經成了魚乾的死魚。
吃魚的鳥類到了冬天大部分都會往南方遷徙,房子的主人這時候應該到南方度假去了。
確定主人不在家,吳東方爬了進去,鳥巢很大,大到他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裡面,試著翻了個身,鳥巢很牢固。
他側著身子躺下了,拿出板栗還沒來得及剝,忽然發現南方几十里外的山頂上有火光,火光始終在固定位置,並沒有移動蔓延。
就在他疑惑是什麼人會在山頂露宿的時候,河對岸的一處山頂上也出現了火光,兩岸先後出現了七八處火光,這些火光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三五分鐘之後就會熄滅。
用光亮和煙火傳遞訊息是軍隊常用的方法,長城的那些烽火臺用的就是狼煙,但這裡並不具備駐軍的條件,所以先前用火光彼此聯絡的那些人不可能是士兵。
既然不是士兵,那就很可能是土族派出的巫師,他們的任務是負責觀察江面,阻止他過河。
用火光傳遞訊息,說明這些巫師都是普通的巫師,如果是天師級別的巫師,根本就用不著用火光傳遞訊息,直接飛過去面對面的說話多方便。
不過這其中也有疑點,那就是不是天師就沒辦法使用天地同歸,對岸的那些巫師是怎麼過去的?
火光消失之後周圍歸於寂靜,連先前吼叫的野獸也安靜了下來,除了東面江中的水聲,山野之中沒有任何的聲響,靜的令人壓抑。
吳東方躺了下來,打了個哈欠,對方既然在這裡設防,就他就只能往回走,繞開這些山峰之後再往南走,土族總不能在這條江河兩岸都排上巫師。
睡到半夜,他被東方傳來的叫喊聲給驚醒了,探頭出去往東一看,只見東方火把連天,原本洶湧湍急的江水被一條大壩給擋住了,大量手持火把的人聚集在大壩下方,火把中央是一隻體形巨大的白色王八,由於隔的太遠,這隻大王八的體積很難準確估算,它的背上也站了很多人,遠遠看去就像爬到鍋蓋上的一群螞蟻。
這群人無疑是在獵捕這隻巨大的王八,由於上游的水被大壩給擋住了,河道已經斷流,而且河岸兩側都很是陡峭,這隻王八沒辦法逃走,只能在河道里左右衝撞,它周圍的那些人好像手裡都拽著巨大的繩索,此時正在竭力的拉住那隻王八。
到得此時他才明白先前那些火光並不是針對他來的,這隻巨大的王八才是眾人的目標。
他此前見過最大的王八不過七八斤,這隻王八怕是七八噸也有了,而且是少見的白色,但這並不是他驚駭的主要原因,令他目瞪口呆的是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