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過。只是在臺上燈光亮起的時候,看見男人站在了那裡。
黑『色』的中山裝,冷峻英挺,亮如白晝的燈光都照不化男人的孤冷,他的肩頭似落了霜雪,整個人似雪地裡立著的孤狼。他站在高處,世界對他的注視與他無關,他只轉頭,眸緊緊望著一個方向。
大廳門口。
賓客們刷地轉頭!
一道燈光亮起,輕揚的音樂緩緩響起。
不是婚禮進行曲,只是洋溢著幸福音調的音樂。
一名女子挽著父親的手在燈光裡微笑,她的眸也只望著一個方向,他的方向。
早晨,他見過她了。雪地裡,墓碑前,她是他一生的記憶。但今晚,她在他的記憶裡又添一筆。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她,挽著父親的胳膊,一襲白『色』曳地禮服,靜立在紅毯上。燈光的耀眼不及她寧靜柔美的韶華,胸前的珍珠不及她肌膚的珠潤。他不看她的禮服,只看她的眉眼,兩人隔著長長的紅毯,各自立在燈光裡,好似在兩個時空裡凝望。
若時光默許,願許你一生。
今晚,恍惚間並非訂婚,而是兩人許諾一生的婚禮。
男人的胸膛沉沉起伏,許久沒有落下。一條短短的紅毯,他覺得那麼長,不自覺地下了臺,望著她的眉眼,他卻忘了再往前走。就這麼看著她,一步步走來。
她從來給人驚豔,但今晚她走過紅毯,宴會大廳裡賓客們的目光卻更多是認真。沒有人再輕視,沒有人再質疑,湣�鶉羲�蛔呱險庋�惶趼罰�鍾興�芾醋擼�
音樂輕揚,燈光隨著女子緩緩漫越,似時光在漸漸走近。這一條路,竟沒有人覺得是短的,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漫長。
包括夏芍的身旁。
夏志元西裝革履,目視前方,走得筆直而僵硬。這輩子,心跳如此激烈的時候,在他記憶中只有一次。那是二十二年前,娶到妻子那天。今晚,他重溫舊時歲月的心跳,時光已經走過了二十多年,身旁女兒亭亭玉立,挽著他的胳膊,等待著走進另一個男人的世界。
這簡直就是在結婚!
夏志元咬著腮幫子,兩道燈光聚在一處的時候,他覺得牽起女兒的手是那麼沉重。
心跳如鼓,兩個男人的對視,好像在用目光分出個高下。
臭小子,這是訂婚,不是結婚!你的考驗還沒完,別以為過了今晚你就輕鬆了。夏志元在內心念叨,卻沒忘了今晚的場合,他用眼神給了準女婿一個下馬威,把女兒的手交到他手心裡的時候,卻氣得差點吐血。
徐天胤只看著夏芍,連眼尾的餘光都沒給夏志元。
沒有人在意吐血退場的父親,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燈光裡。此刻,只有兩個年輕人。他們的訂婚戒指早已為對方戴上,哪怕是今晚,他們也不願為了過場摘下哪怕一刻。
感情不是表演,心裡有彼此勝過一切。
夏芍笑著,她一笑起來眉眼便彎得喜人,徐天胤握著她的手,不肯松,眸也凝望著她,不肯移開。男人的孤冷終於在女子面前化開,唇角輕輕揚起來,這回不是短暫的,而是久久不落。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著,他張開雙臂,擁抱了她。
這一擁抱,是他習慣的方式,宴會大廳裡,賓客間卻氣氛霎時湧動。
外界都傳言徐天胤『性』情孤漠,軍中狼王,從不與人交際,他手下的兵服他服得要命,卻也怕得要命。沒想到,再孤漠的狼,也有柔情的時候。而他的柔情,在今晚之前,確實沒有多少人見過。
徐家人呵呵笑著,夏家人則大多紅了臉,有些害臊。夏志元眼底血絲都出來了,握著拳頭恨不得把桌上的碟子飛一個過去,李娟瞧丈夫一眼,紅著臉直笑。
而在宴會廳的另一側,卻有三雙目光輕輕垂下,臉上各自保持著微笑,心底的滋味只有各自懂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宴會廳裡爆發出祝賀的掌聲,燈光亮起,這才令徐天胤和夏芍結束了擁抱。夏芍笑著,徐天胤看向賓客們的時候,唇邊笑意斂起,周身氣息又冷,湣�鴝員淮蛉帕撕懿凰�P銥饔邢納衷諞慌裕�餃宋兆諾氖擲錚�納趾鶯莘⒘α艘幌攏�柚沽四腥聳┓爬淦��
直到掌聲落下,徐彥紹才笑著站了起來,來到了臺上。
“呵呵,身為這對孩子的叔叔,今天我就腆代大哥大嫂發言了。”徐天胤的父母去得早,老爺子開場時已經發言過了,男方父母的發言權自然就交給了徐彥紹。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儘管夏芍心裡還沒承認徐彥紹一家,但外界的人眼裡,他是徐天胤的叔叔,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