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錄取的事曝光時,夏芍就知道會對張汝蔓的大學生活產生一些影響,所以這段時間她曾瞭解她在學校的情況。雖然那些議論影響不了她未來的發展,但對心情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她的大學生活才剛開始,這四年總不能就這麼過。
“小事,姐你不用擔心我。”張汝蔓回頭笑了笑。
“秦瀚霖有沒有來找過你?”夏芍毫不避諱地問。她們姐妹之間,不需要這些避諱。錄取名額的事是秦家為保秦瀚霖先姜系一步曝出來的,秦瀚霖應該知道,這會對張汝蔓有什麼樣的影響,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秦瀚霖都應該來問問。
“提他幹嘛?”張汝蔓皺了皺眉頭,明顯不想提秦瀚霖。但這話是夏芍問了,她眉頭皺過之後,便轉頭看向窗外,好半天才道,“來了,讓我給罵回去了。”
夏芍挑眉。
見被盯著不放,張汝蔓才又補了句,“來幹嘛?還嫌我不夠『亂』的?要讓人看見我和他在一起,我走後門的事算是一輩子洗不清了。我做過的事,不喜歡別人替我背黑鍋。沒做過的事,也不喜歡被人冤枉。”
夏芍一笑,垂眸,“世事就是如此,當你含冤,恨自己沒有能力對全世界宣告真相。可是你想過沒有,即便你有能力讓全世界都知道真相,也未必所有人都信你。一萬個人心裡有一萬個你,你不可能按照每個人的所想去活。相信你自己,比一萬個人相信你都有用。”
這些年,夏芍在心『性』上的修為漸進,畢竟已是半隻腳邁進煉虛合道境界的人,她的話雖有些深,但若張汝蔓能聽懂,必將受益匪淺。
張汝蔓怔住,眼神微閃,夏芍一見,便知自己猜對了。
錄取事情上的風波,果然對她一直以來的自信產生了些影響。張汝蔓從小雖然『性』子野,但她有自己的驕傲,成績好,體能好。她有優秀之處,也有理想,一步步朝著自己的理想邁進,她許從未想過會遭遇挫折。
以她的成績和才能,本就該被錄取,可是又是被頂替,又是莫名失而復得,再被調查組詢問、重新測試入學資格,這幾個月來學校裡又盡是懷疑的目光和氛圍,換成任何人都會心情不好,張汝蔓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來京城軍校讀書,也在情理之中。
“姐,你跟我說句實話,我的錄取名額是怎麼回來的?”張汝蔓轉頭,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件事,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不弄清楚,她一輩子都會有種感覺,覺得自己原本不該能來到京城軍校。
夏芍卻垂眸蹙眉,不知道該不該跟張汝蔓說實話。這個真相,可能會對她和秦瀚霖之間的關係有所影響。
“我想,這件事你應該去問秦瀚霖。”思考了一會兒,夏芍最終還是決定——說。
張汝蔓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無論她說不說,這個事實都存在,早不影響,晚也得影響。那不如讓一切早點來,趁著兩人都還年輕,有什麼想法,早點交流比晚點交流要好,越拖誤會越深。
夏芍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也跟明說差不多了。
張汝蔓怔住,夏芍第一次看見她眼神有些發直,“真是他……”
“當時我不在國內,能幫你的只有他。”夏芍道,沉默了一會兒,她見張汝蔓沒有反應,才又問,“你會不會覺得她幫了你,前段時間又拿你錄取的事做文章,有些動機不純?”
夏芍就怕張汝蔓會這麼想。若她真這麼想,少不得要將秦姜兩系的事說些給她聽,讓她知道秦瀚霖有難處。
張汝蔓有些懵地回頭,眼神還有些渙散,卻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之間又沒什麼關係,沒道理讓人義無反顧地幫我。就算他有動機,我也沒權利怪他。”
道理確實如此,但……怎麼聽著這麼理智?
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理智的,太過理智就表明感情沒到那份兒上。
“我欠他兩個人情。一個是錄取的事,一個是他把事情曝出去,讓調查組重新查了我一次。雖然我挺惱火的,但這至少還了我清白。”果然,張汝蔓算得很清楚。
“其實有些事,既然大家是朋友,就沒有必要算得太清楚。”夏芍垂眸一笑。
“我和他之間算不算朋友,我也弄不清楚。我承認,有段時間我對他確實有點好感,可他身邊女人不斷,我的理智告訴我要離他遠一點。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全憑青春年少時候的好感來選擇一個人。他是秦家三代,我只是很普通的……”張汝蔓說到這裡,笑了笑,“當然,不考慮姐和姐夫的話。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三年來,他一直沒有說過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