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想起來,夏芍初次來徐家的時候,和老爺子說話甚是熟稔,當時他們就看出兩人之前已經見過了的。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兩人竟是在這天之前就見過了?
之所以說在這天之前,是因為老爺子說是他叫夏芍陪著去晨練的。顯然兩人不是這天才見面!
而九月底的時候,細細想來,似乎離天胤求婚的時間沒過幾天?
嘶!
是老爺子去見的夏芍?
徐彥紹目光閃動,他想起夏芍去徐家那天,徐天胤還問了句:“跟爺爺見過了?”顯然,徐天胤也是不知道兩人見過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爺子在得知天胤求婚後,迫不及待去京城大學見了夏芍。
徐彥紹能想得到這點,徐彥英和華芳自然也很快想通,只是兩人反應不一。
徐彥英舒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這可真是巧了,真可謂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華芳卻眼前發黑,覺得血壓急劇升高!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不巧?這是天都要幫夏芍?
“我目睹了整個古董局的過程!是誰說沒有這個古董局?你們是怎麼辦案的!你們這是想製造冤案?誰給你們的權力和膽子?!”徐康國每說一句,手杖便重重敲一敲地,老人的手都在發抖,氣的。
審訊室裡靜悄悄的,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華芳卻覺得頭腦暈眩,有些站不穩。
她怎麼會想到,原以為抹去古董局的事,可以證明夏芍在撒謊,卻到頭來,反而暴『露』了警方的企圖?
她怎麼會想到,機關算盡,竟算漏了老爺子?
原本,這件事該是天衣無縫的!他們特意選了這一天,讓夏芍在京城大學的舞會上被帶走,先毀她的名聲。再讓她第二天無法赴老爺子的宴,老爺子必然會查她為什麼沒來,也必然能查出夏芍犯了什麼事。向來厭惡心不正的老爺子,若是知道夏芍不僅古董造假,還捏造事實陷害競爭對手,她必遭老爺子厭棄!
到時候,就算徐天胤再喜歡夏芍,再敢對徐家人說出那番話來,他也不會動老爺子!
這是天衣無縫的局,如今卻功虧一簣。
華芳開始心慌,壓抑不住的心慌。以老爺子在政壇滾打半生的敏銳,他會不會能看出來背後有指使?畢竟若無人授意,警方哪敢動夏芍?她就是真犯了事兒,這些京城裡油精的人也未必敢辦她,莫說她沒犯事,這些人往她頭上硬扣罪名了。
夏芍看起來已經懷疑她了,如果她做的事被老爺子知道……
華芳偷偷瞥向夏芍,夏芍敏銳,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便轉過頭來,衝著華芳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華芳霎時臉『色』大變,眼底再掩不住驚慌。
馮隊長卻早就慌了,他從徐康國到了審訊室裡就坐在地上沒起來,此刻更是面『色』灰敗。怎麼辦?怎麼辦!
馮隊長當初接下這件案子,為的不過是自己的前程。眼看著到手的前程飛了,此刻別說是前程了,就連他這身警服都要扒下來,搞不好還得坐牢。霎時間,懊惱、後悔、不甘、恐懼、茫然等情緒一股腦兒地向他襲來,他幾乎看見了後半生他的牢獄生涯、家人的失望、親戚的白眼、朋友的踩低……
當一個人的情緒頻臨崩潰的時候,人往往會瘋狂。
馮隊長還沒到瘋狂的份兒上,但他在一瞬間竟行為快過理智,坐在地上大吼:“我們沒有!沒有!我們都是按程式辦案的,找到當天的證人,都說沒有!『主席』,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們,你這也是製造冤案!”
馮隊長眼底血絲密佈,穿著粗氣,表情看起來嚇人。高局長卻險些從原地跳起來,轉頭狠狠瞪他一眼——這二楞子瘋了嗎?知道他在跟誰這麼說話嗎?
那三名警員也用一種看瘋子的表情看馮隊長,徐彥紹皺了皺眉頭,對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很是不喜,連徐彥英都皺了皺眉頭,但更為關切地看向老爺子,就怕他因這話氣出個好歹來。
徐康國的反應卻比眾人想象中的要淡定的多,他起先威嚴震怒,聽見這句話,震怒卻反倒壓了壓,重重一哼,“我老頭子一生不以權壓人,今天也不例外!那天廣場上的監控呢?”
馮隊長一聽,眼底爆發出希冀的喜意。廣場?他們既然敢稱事情不存在,監控當然不會留著!
卻沒想到,徐康國卻又哼了哼,心裡什麼都明白,轉頭對警衛員道:“廣場上的監控沒了,就去附近看看。我跟丫頭去過附近一家老京城風味的早餐店。”
馮隊長倏地僵住,高局長也愣住,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