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顯然不認識元澤,並不知面前少年是青省省委書記之子。而元澤也並非那種拿父輩身份壓人的二世祖,他不提自己的家世,此刻卻沉著臉,平時溫煦紳士的氣度全然不見,目光沉若雷霆,看得那三名警察都愣了愣。
還沒等說話,元澤便有了動作。
他不再阻攔,而是一把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白『色』的西裝外套,蓋去夏芍肩頭,沉聲道:“衣服我一會兒去你會所拿,給你送過去。要不要通知你的律師?”
“當然。你到了會所,找一個十三歲的男孩,他是我的弟子。你問他律師的電話,他會告訴你的。另外告訴他,我不會有事,讓他別擔心。”夏芍還是那一副令人看不透的微笑神情,但她看向元澤的目光卻是微微頷首,略帶讚許。
這小子對形勢的判斷能力很敏銳!
其實,她對警方提這要求,並不是真的為了回去換衣服。以她現在的修為,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好很多,出去便是坐警車到警局,又不用她一路走過去,哪那麼容易凍著?再說了,其實她今晚開來的車裡有棉外套,壓根就不用回住所換衣服。
她這麼說,是想看看警方的態度。
夏芍自然知道警察辦案,是不可能讓嫌疑人回去換衣服的。這無異於增加拿人的變數。但夏芍提出這要求來,就是想看看警方的反應。她雖到京城不過一旬,但現在京城即便是沒有見過她的人,也該知道她和徐天胤的事。眼下派系爭鬥,官場上的人行事向來謹慎,即便徐家沒有對外承認她,這些人也該有所顧忌。
如果她提出的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求,這些人應該會滿足。
可是外頭零下十幾度,連她回去穿件厚衣這些人都擺出一張“公事公辦”的臉,那就是說……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
有人連徐家的面子也不顧忌,帶了拿人的檔案來,走正常程式——這是有人要找她的麻煩。
而元澤應該也看出這一點來,所以他沒有跟這些人理論。今晚這場聖誕舞會,她的“自己人”也只有元澤,他留下,有些事才好看準了再動作。
“我沒事,你也別太擔心。”夏芍笑著,卻深看元澤一眼,話裡有話。
她在提醒元澤,先不要有所動作,看看情況再說重生,腹黑女神。元澤畢竟現在還是學生,他雖有家世背景,但夏芍也不希望他急切之下動用元明廷的人脈,在京城這派系爭鬥得一潭渾水的時刻,沒『摸』清楚什麼事就動作,很有可能會給家裡惹麻煩。
“帶走!”那名警察不耐煩地看了夏芍和元澤一眼,自然沒這閒工夫聽兩人囑咐來囑咐去,他一個命令,那兩名警察便架著夏芍的胳膊往外走。
夏芍神『色』不動,暗勁一震!那兩名警察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架著夏芍胳膊的手一麻!這酒店大廳裡明明不是『露』天,竟好似有道風勁往掌心裡一震!震得掌心都是一麻,且兩名身材壯實的大男人,竟然抵不住這道風勁,兩人齊齊往兩旁一歪!
噗通兩聲,竟是一起趔趄著栽倒!
大廳裡寂靜的氣氛因這兩名警察的突然摔倒而被打破,學生們根本就沒心思考慮這兩人怎麼莫名其妙摔倒了,他們只是看向夏芍,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那為首的警察怒目看向兩人,顯然是嫌丟人。兩人爬起來的時候,都紅到脖子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芍笑著去看兩人,閒閒道:“二位還是顧好自己吧,我自己能走。”
傻子也能聽出夏芍在諷刺這兩人自己走路都走不穩,還帶人走?
那倆警察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看夏芍的笑容,咬牙切齒,但有火也沒處發。誰叫是他們自己摔倒的呢?
兩人都沒有往夏芍身上想,畢竟她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剛才明明沒動,怎麼能把兩個大男人推倒?
所以說,剛才那一摔,可真有點邪門啊……
正當兩人心裡驚異的時候,夏芍回頭看向學生會『主席』張瑞,歉意點頭,“張『主席』,實在抱歉,擾了大家舞會的興致了。請繼續吧,今天的事不會影響合約。”
說完,夏芍轉身便步伐悠然地出了大廳。三名警察趕緊跟上,直到人的身影都看不見了,舞會里還是靜悄悄的。
張瑞吶吶望著夏芍離開的背影,直到此刻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不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還能這麼悠閒?
元澤唇一抿,“會長,舞會我就先告辭了。”
張瑞一愣,這才看向元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