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保安一低頭,見手上兩張單子,一張上頭寫著:“蒼朮、白芷、雄黃酒、蘭草。”
只有四樣東西,但用量很大。
另一張單子上東西多,但用量少,“刺皮根二錢,常山四錢,山豆根五錢,幹蜈蚣一條,黃柏五錢,幹蜘蛛五隻,穿山甲五錢,白酒一瓶。”
上面那張單子的東西還好,下面這張看了叫人有些頭皮發麻,湊上來看的人都不禁變了臉『色』。就算再不懂醫理的人都知道,蜈蚣蜘蛛這些東西都是有毒的,一般武俠小說裡常用來以毒攻毒。
“董事長,那、那人怎麼了?”有人忍不住問。
“別問那麼多,照方抓『藥』。蘭草要是買不齊用量,明天去『藥』材市場就行。其餘必須買齊。”夏芍邊囑咐邊看了眾人一眼,問,“誰知道這時間,去哪裡能買到活鴿?”
“活鴿?”眾人傻眼,眼下都夜裡十一點多了,去哪裡買活鴿?
有人一拍腦門,“也許酒店裡能有。”
這個時間,也就酒店還開著門了。
夏芍點頭,看向說話那人,“好。這事交給你去辦,就酒店看看,記住,要白鴿。買回來之後,送去我房間裡,快去快回。”
……
人被夏芍派出去買東西,她轉身就回了自己在會所專屬的房間。
房間裡,雅緻裡透著古韻。衣妮躺在一張掐絲景泰藍的硬木太妃椅上,夏芍一進來,便又聞見刺鼻的腥氣。徐天胤站在一旁,見她進來便道:“是金蠶蠱。”
夏芍點頭,她也覺得是金蠶蠱,這症狀實在是分毫不差。
“那人既會祭戀貓鬼蠱,又煉得金蠶蠱,修為確實頗高。”夏芍站在太妃椅三尺開外,看著衣妮,蹙眉。
金蠶蠱絕對不像民間傳言那般,尋百蟲放進罐子裡另其自相殘殺就能煉出來。夏芍單知,僅是煉蠱的日子就有講究,通常會在農曆五月五端午節,毒氣最旺盛的時候煉蠱,不是端午的百蟲不成蠱。而且,煉蠱的罐子也有講究,要口小腹大,要通風通氣,還要緊實。煉蠱前,以及煉蠱的過程中,禱告、咒術,都是不可少的。且少則一年,多則數年,一日不可斷,否則傷主。
這些都是從師父書房的古籍裡看來的,但究竟怎麼煉蠱,只有蠱毒門派才知道。這些都是秘法,莫說尋常人,即便是其他門派的,知道方法也未必能煉出來,趨蠱的方法也未必精通。
所以,夏芍雖然能斷定衣妮中的是金蠶蠱,卻對她怎麼中的蠱很疑『惑』。
這一點,或許只能等她醒了之後才知道。
“我讓人去買解蠱的『藥』材了,應該要段時間才能回來。”夏芍道。
“嗯。”徐天胤點頭,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往內室走,內室有張床,“去睡會兒,人來了叫你。”
夏芍聞言心裡暖和,但卻無奈一笑,“還睡呢,估計這一晚上都不能閤眼,明天課能不能上,都還不知道呢。”
明天徐天胤要回軍區,夏芍也是第一天上課,大學的第一堂課,她實在不想錯過。但也沒辦法,一切都得看今晚解蠱的情況樂不樂觀。
衣妮中蠱的情況嚴重,夏芍估計是不樂觀的。去買『藥』材的人回來得慢,那名去買鴿血的保安先回來了。
他把鴿血提上來,不知夏芍要幹嘛,夏芍只道:“鴿子血放盡,拿上來。”
“啊?”那名保安張了張嘴,但看夏芍此時不同在下面,表情嚴肅,便什麼也不敢問,趕緊去了。
過了一會兒,人上來,手上一碗鮮紅鴿血。
夏芍接過來,便讓那人出去了。按方中記載,這白鴿血該風乾再用的,眼下明顯是沒有時間了。這鴿血既要新鮮的,還要風乾的,哪有這麼多時間?且這樣試試吧。
衣妮七竅流血不止,此時卻已陷入昏『迷』。夏芍和徐天胤在房間裡等了一個多小時,那去買『藥』材的保安才回來。
他還是個細心的,把夏芍要的『藥』材各自分袋子裝了,又按單子上所列分了兩個大袋子裝好,一目瞭然。
這人跑了好幾家『藥』店,把人家店裡所存的蘭草都買了來,這些蘭草都能裝小半麻袋了。
夏芍見這人辦事精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雄黃酒拿下去,你們每人喝一些,剩下的灑地。蒼朮和白芷放去樓下大堂的薰香爐裡,蘭草留一人分下來,剩下的你們幾個分了,拿回去煮湯,沐浴。”
那人張了張嘴,沒想到,那第一張單子上的方子,都是給他們的。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