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麗娟撇嘴:“誰臭美我說誰!”
“咋地,誰家要是吃頓排骨就是資本主義唄?誰家穿件新衣服就是地主老財唄?那新娘子結婚也不用去照相,直接捂了嚎風披頭散髮的就出門子唄!”董麗娜的一聲聲質問,讓董麗娟很是沒臉。
“哼!現在看出來了,什麼兄弟姐妹的都不好使。誰家有錢都過去捧臭腳去,老二你就去捧老三去吧。看看你家有事兒,老三給不給你拿錢!”董麗娟憤憤然,直接挑撥離間。
“老大,剛給爹媽上完墳。你應該說這話麼?合著我們家沒借錢,就是該你罵唄?我家沒錢,還得砸鍋賣鐵唄?別說你家還在要乾點啥,你咋不說你妹妹家裡頭房子也沒翻蓋呢,你咋不幫幫我們?”董麗華不得不開口,若是今天不說不知道大姐背後說她啥。
“別整那沒用的,成天特麼的哭窮。”董麗娟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與兄弟姐妹們訴說自己的委屈。
“老謝一年修車補胎你又賣機件,掙個萬八千的不是事兒吧。你們家又沒有孩子,沒啥開銷。幹啥手裡頭沒錢啊?”就好像看見人家的存摺一樣,董麗娟覺得自己沒說錯。
“張翠蓮不是人啊?她今年考學了,那不是錢麼?倒是你們家,孩子沒有一個出息的。錢花哪兒了,你自己不知道啊?”董麗華反唇相譏。
姐妹倆吵得天翻地覆,讓家裡的人都不得不出口相勸。
“你也說了,張翠蓮,那是姓張。你們兩口子就是再缺心眼,也不至於養活別人家的孩子啊。以後能養你們老還是咋地?有錢不給你外甥,給個外人。你還舔臉給爹媽上墳?”
董麗娟的話,不只是謝軍聽不下去。就是董家的幾個兄弟都聽不下去了。人家謝軍的錢,願意給誰花給誰花。你這明晃晃的要,實在是過分了。
“我們家的錢,給老謝家花可以。給張翠蓮花可以,就是不給你花。你愛咋咋地,誰有沒有良心。老天知道,爹媽也知道,用不著你呲我!”董麗華氣的滿腦門都是汗。
拉著張翠蓮拎著大衣就往外走,回頭喊謝軍:“回家啦!在這幹啥?捱罵沒夠啊!”
董德生怎麼能讓妹妹回家,幾個男人拉著謝軍,女人們也在勸著董麗華。
董麗娟看大家好像都在說自己的不對,心裡的火更大了。跳起來指著大夥開罵,說著大家沒良心都是舔謝軍兩口子的腳後跟的癩蛤蟆。
張翠蓮聽得瞠目結舌,心裡想著如果要是把這段經歷寫到小說裡。能不能讓讀者接受,會不會讓讀者覺得很沒品。
“翠蓮!快拉著你媽回來,一年回來一次。看你們姐倆,鬧啥啊!”董德生的媳婦兒高喊著張翠蓮。
董麗娟這回抓到了把柄,扯著張翠蓮又開始罵:“看看沒,看看沒。黑心肝的小娼婦,在這看熱鬧呢。你爸你媽白養活你一場,就在這看耍猴呢。那天就是你挑撥的,今天還是你在這挑撥。你這個不要臉的,臭不要臉的!”
沒想到不說話也能受到無妄之災,張翠蓮覺得很無語。更無語的是對董麗娟智商的同情,明知道自己是謝軍兩口子的雷區。居然還知難而進,勇氣太可嘉了。
“你幹啥?孩子一句話沒說,你又要欺負人?你還想打人咋地,董麗娟你今天敢動手。我特麼就跟你斷絕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董麗華眼見張翠蓮被大姐拉扯,一顆護犢之心燃起。
話已經說成這樣,再呆下去怕是不行了。無奈之下,董德生只能讓堅決要走人的謝軍兩口子回家了。
謝軍沉著臉開著三輪車,拉著老婆閨女回家。這邊董德生更是一臉菜色,覺得自己是吃力不討好。
屋裡頭董麗娟捂著臉嚎,委屈的跟眾人哭訴。董德生皺眉罵道:“咱媽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孝心。要哭滾回家哭去,別在這哭天抹淚給誰看呢?”
董麗娟嗷嗷一喊:“咋地,我受了委屈還不行說啦?我一會兒就去份上問問咱媽,他們死了大哥就不管事兒了!”
董德生氣的兩肋生疼,哆嗦著指著董麗娟:“你借錢還有理了?日子就是這樣,你有錢就幹有錢該乾的事兒。沒錢就節省節省,等有錢的時候再說。你這是幹啥?”
張翠蓮一行三人回到了家,看著謝軍兩口子氣得不行。張翠蓮趕緊又是燒炕又是沏茶,又是化肉又是餵雞餵鴨的。
等到兩口子平靜下來,這才開口勸道:“大姨也是久病亂投醫,你們也體諒體諒她。等過一陣子,她就好了!”
謝軍也不好說什麼,這事兒只看董麗華什麼時候氣消了。
日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