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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困惑,更甚者妒忌片刻便充斥於整個房間。顧三友也察覺到所有人的怪異表情,氣氛好像突然變的壓抑了起來,而自己似乎正是引發整件事的元兇,一時之間悶坐一旁,埋頭悶吃起來。
“大家,怎麼都不喝了,是不是嫌棄我訂的酒太難喝呀!”章傳福的聲音響起於這沉悶的環境中,眾人連忙回答“不敢”,舉起自己的杯子喝起來。
章傳福又說道:“三友,剛才不答應留守鋪子,我要懲罰你一下。”
顧三友吃驚的說道:“啊!那您要怎麼罰呀?太重我可受不了呀!”
章傳福思量了一會說道:“那就罰你給大家說個笑話吧!”
“那個我在行,你們要聽怎麼樣的呀?”他轉向大家說道。
夥計們平時經常聽他說笑話,常被他逗的非常開心。聽到章傳福的提議也都來了興趣,皆附和著說要好聽的。
三友等大家皆躍躍欲試後說道:“今天我們東家請吃年飯,我就說個與酒宴有關的笑話吧!”
夥計們皆答“好”。
三友喝了口酒,咳了兩下看了看大家才說道:“說是某君赴宴遲到。匆忙入座後,一見烤乳豬就在面前,於是大為高興地說‘還算好,我坐在乳豬的旁邊。’話剛出口,才發現身旁一位福態的婦人怒目相視,他急忙陪著笑臉說‘對不起,我是說那隻燒好了的。’”
頓時大廳裡的諸人笑的前俯後仰,有兩個還將口中的酒菜噴了出來,文定也被他的笑話逗樂了。
章傳福連眼淚也笑了出來,笑罵著說道:“你這個猴子,怎麼這麼會糟蹋人呀!”
隨著幾個相熟的夥計也都打起哈哈來,一下子熱鬧的氣氛又回來了。大家沉浸於過年的氛圍中,酒席一直持續到亥時初刻才告結束,大家都盡興而歸。
文定送章傳福回府,一直到了章府的大門。章傳福對文定擺擺手說道:“你回鋪吧!明天還要回家過年,早點回去歇息吧!”
文定從懷裡拿出兩張銀票說道:“東家,您發的紅包錯了,多發了我二十兩。”說完便要交還給章傳福。
章傳福正聲說道:“紅包是我吩咐善本包的怎麼會有錯呢?給你五十兩就是五十兩。”
文定為難的道:“可我只是鋪子裡的三掌櫃呀!按照慣例應該是三十兩的。”
“傻孩子,我心裡都是有數的,給你的那便是你的了。回去給你父母多買點東西去吧!記得十五之前要回鋪子喲!”說完便自顧自的進府去了。
文定還是沒摸清頭腦,這多的二十兩銀票捏在手裡,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著街面上家家戶戶都貼上了“福”字,掛起了燈籠,四處喜慶的氣氛都在預示著新的一年真的快到來了。
第七章歸心如箭
永安堡是處於漢陽蔡甸縣城附近,那是文定他們柳氏的祠堂所在,而柳氏在附近所住的居民中算是一個大族。
林林總總的分佈於周圍十幾個小的灣子裡,而文定的家便是在其中一個叫土庫灣的灣子裡。灣子裡住的大多是柳氏宗親,都是叔伯兄弟。
數座山巒環顧,青山翠田依存,在不遠處錯落有序的排列著幾間農舍,四野此時皆被枯黃的顏色所代替。
昨夜的酒讓文定的頭現在都還昏昏沉沉,早上起來的時候大家還在沉睡中。
而他的家是最遠的,和去漢口一樣也需要坐船搭車,唯有趕早。
文定坐在馬車上遙看兒時玩耍的山峰,彷彿就在昨天還帶著弟弟們與玩伴在上面嬉鬧,而今日自己已是壯年了。
馬車停在土庫灣的口子,一群小孩堵住馬車在嬉鬧。文定從後廂出來,從那群頑童中發現了自己的四弟柳道定,只見他灰頭土臉的騎在另一個兒童的身上,地上還有幾個已經躺著的。而他家的小四還在抽打著那個在身下哭泣的小孩,那幫頑童則圍著他拍著手又唱又跳的。
文定連忙喊道:“小四,你在幹嘛,給我起來。”說著便走過去。
那群小孩都認得是柳道定的哥哥,拉起地上的小孩一窩蜂都跑散去了。
只剩下他家的小四和那個躺在地上的孩子,文定過去將其拉起來推至一邊,把他身下那個孩子拉起來,上下拍其身上的灰塵,邊回頭罵道:“誰讓你欺負別人的啊!看回去叔父不打死你。”
“大哥,是他們,是他們先罵我,幾個打我一個,打不過我,只會哭。”
文定厲聲道:“你還得意了你,你像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