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恐怖主義停止過嗎?在20世紀70年代的奧運會上,以色列的選手愣是在奧運會上被劫持,最後在德國全部死掉,當時也是震驚世界的一件大事。只是到了“9·11”的時候,死的人更多了,而且是在美國本土,用美國的武器——飛機就是武器,但卻是美國自己的——炸了兩座標誌性的大樓。
當時,我感到非常震驚,甚至認為是虛幻的!甚至都不覺得是真實的!
當確認它是真實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世界更真實了——它原本就存在,只不過這次被放大了。你說它是偶然的嗎?——不會是偶然的,其實它跟美國的某些做法息息相關。我想每個處在這個年齡階段的人都會研究美國,人們越來越不會受很多意識形態的東西的左右,我們會做出自己的判斷。
試問,美國的做法是不是有它荒謬的一面呢?雖然美國在很多方面做得非常非常好,但是對於自己在世界中所處的位置、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這個問題,有時美國做得並不一定好,歸根結蒂,這是一種沒有對手之後缺乏必要制約的失衡局面所致。
在此,我反問一個問題:我們所有人都討厭冷戰,雖然這樣,可是你不覺得冷戰時期的世界才相對是最和平的嗎?
沉:一種近乎於黑色的和平。
白: 這就像兩個最重要的拳擊手,當他倆都沒有把握將對方打倒的時候,周圍的人可能是最和平的。
可是,當只有一名拳擊手打誰都可以的時候——儘管他可能儘量剋制自己不去瞎打誰——假如有一天他頭腦發熱想打誰,那麼,結果將是不言而喻的。
就是說,雖然我們不喜歡回到冷戰時期,可是現在又有誰能夠去扮演前蘇聯的角色呢?我說的不是國家,不是希望中國或誰來扮演前蘇聯的角色,而是指一種公約性的東西,我們有沒有一種更好的制度,以便在世界上產生制衡。
別斯蘭的人質危機發生之後,一名俄羅斯軍人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恐怖是窮人的武器。”
這句話讓我當時一震!我們沒有人喜歡恐怖主義——恨它都來不及,還有誰會喜歡它呢?——但是我們有沒有更高階的智慧去解決一些問題呢?如果我們可以用更高超的智慧,使很多問題得到解決的話,那麼,窮人還會選擇這樣的武器嗎?富人還會遭受這樣的打擊嗎?我覺得是現在世界上的智慧不夠、智商不夠所致。
再比如,關於日本的歷史問題,原黨校常務副校長鄭必堅說過一句話:“亞洲人比歐洲人蠢。”
歐洲人已經用他們的智慧解決了歷史問題,由於德國的懺悔,不再糾纏於德國的當初,歐洲現在變成了一個大的聯盟,可是亞洲作為一個整體而今還處在分崩離析之狀態——智慧不夠啊!
我明確地對日本媒體說過:給小泉找一個梯子,讓他超越;否則,日本將永遠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如果解決不了歷史問題,日本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正常化的國家——它繞之不過。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我對“9·11”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世界其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該來的都會來。
你知道我的第二個反應是什麼嗎?在當時我迅速上網,然而,卻生髮了一種非常大的悲涼:因為98%的人都在網上幸災樂禍!
沉:是國人嗎?——我從不上網,所以一概不知。
白:對。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我們民族大批的人身上所潛藏著的某種暴力的影子,這是一種很殘酷的東西,我們可能譴責別人比較多,而很少譴責自己,很少提醒自己。
那時,雙子座樓的死亡人數甚至可能是幾萬人!——因為當時剛剛炸完,很難立即確知最真實情況——這幾萬人不一定都是美國人,可能還會有很多華人,還會有其他國家的人。可是,當時居然卻有98%的人在歡呼雀躍,真令人不寒而慄!
其實,這種暴力的影子是一種相對挺殘酷的東西,隨時都可能演變成另外一種導致自傷的東西。“文化大革命”就是一個例子,“文革”的時候,是誰傷了我們?是我們自己傷了我們。
我可能永遠也忘不了上網那一刻的震驚,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琢磨不過來,雖然我理解那種情緒,但不接受!因為我們的大使館被炸過,因為美國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權化的國家,這我都理解,我也曾經擁有同樣的情緒。
可是,當面對“9·11”這樣一個災難性的區域性事件的時候,我們的心裡還有“人”這個字嗎?我們慶幸新一屆政府提出了“以人為本”,現在終於把人看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