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圈,胖起來也輕了許多。
依紅妝眯著眸子給大腳板撓癢癢,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她對夜元澈說:“二澈,方才我上去看小燕子的時候,好像看到牆的外面有一個陌生的人影,我細細想了想,好像不是小和尚。”
他大驚!
莫非有人闖入了寺廟之中?
她提點的十分是時候,夜元澈獨自走在寺廟後院那條幽徑的小路上,將這幾日所發生的事兒想了一遍。
無緣無故被毒蛇咬,而且還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來到了寺廟。
這一切,必定不是巧合。
那條毒蛇從形狀,毒液上來看定不是一般家裡的小水蛇,看著就像森林裡生活了多年的蛇,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故意有人將蛇放到他的房間裡。
其目的是:要他的命。
參透了道理的夜元澈眯起深眸,後背一陣發涼。
這個人,會是誰呢?
看來今夜不得不防啊。
一個不小心許就會喪命。
深夜,夜元澈生怕依紅妝有危險,於是將她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禪房,但依紅妝卻不放心他,吃過晚膳後偷偷的來到了他的房間,敲響了門。
“誰?”夜元澈警惕的問。
“二澈,我是依依。”依紅妝左右瞄了一眼。
夜元澈的心一緊,開門讓她進來,將她摟在懷裡:“傻妮子,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晚不用你照顧我了麼。”
鼻息間盡是他的味道,他寬敞結實的懷抱讓依紅妝有些依賴,她將頭往深了埋了埋:“我在房裡怎麼睡也睡不著,而且我的右眼總跳,老人家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我怕,所以我想來陪著你,看著你。”
心間軟語讓夜元澈的胸膛燙了起來,他粗糲的指腹摸著她柔滑的髮絲:“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沒事的。”
“好。”經過他的安撫,依紅妝的語氣也歡快了許多。
落下她長長的髮絲,夜元澈讓她坐在紅實木椅上,握了一把桃木的梳子為她輕輕的梳髮。
也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更加放心。
今夜,許是免不了一場鬥爭。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是夜。
皎潔的月兒清冷的一發不可收拾,淡淡的銀光灑在樹丫兒上。
寺廟寂靜針落可聞。
灑著普度眾生的金色揮在空中,隔著門映照出來。
老方丈披著袈裟,閉著蒼老的眸子,手裡捻著一串佛珠,嘴裡默默的唸經。
寺廟的城牆外人影竄動,泛著悉悉索索的聲音,黑影貼著牆面一點一點的湧來。
老方丈捻著佛珠的手一頓,望了一眼佛像,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後,淡淡地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之夜。
倏然,夜子風手握長劍逼到老方丈身後,一劍架在他的後脖子上:“老禿驢,我問你,新來的人在哪間禪房住呢。”
“阿彌陀佛。”老方丈道,依舊捻著佛珠:“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現在知道悔改,還不晚。”
此話意味深長,夜子風現在已經紅了眼,根本聽不進去老方丈的話,隱在黑麵紗下的臉憤怒,焦灼:“說不說,不說我就殺了你。”
“殺?”老方丈反問:“你敢在佛祖面前殺人?”
夜子風抬眼看著面前金色的佛祖石像,威嚴,莊重,讓人不敢褻瀆,但夜子風現在是野心勃勃,怎會在乎那個,他仰頭大笑:“沒什麼不敢的,老禿驢。”
老方丈緩緩抬眸,起身,刀雖然架在他脖子上但是他依舊不怕,定定的看著夜子風的眸子,聲音如鍾:“王爺,別來無恙啊,許久未見竟然敢對皇上起殺意,你就不怕被斬首麼!”
被認出來身份的夜子風頓時心驚了,他顫抖的手驚慌失措,楚凌軒覺得他就是個廢物,衝到門內提醒他:“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但,老方丈也是個武藝高強的,他袈裟下的雙手薄了一層內力將他們推開迅速的消失在了佛像後。
夜子風追悔莫及,後悔方才猶豫了:“現在怎麼辦,這個老禿驢定去通風報信了。”
“呵……”楚凌軒絲毫不怕,勢在必得:“給死人通風報信又有何用!”
夜子風明白了。
禪房內。
薄薄的窗紗紙透過來一層一層的影子,有樹影,有枝影,有鳥影,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