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天色,還早。想起來竺宓師姐之前對自己的關照,她這一走就是快一個月,應當去跟師姐說一聲,順便瞧瞧師姐對宗門小比準備的如何。
竺宓的屋子距離泯然的並不遠,只是去了之後沒找到人,才知道這一個月竺宓師姐根本就沒回來,而是一直在洗墨池修煉,泯然頓時驚的咋了咋舌。看來墨長老真的給竺宓師姐佈置了很多工啊。
所以當在洗墨池找到竺宓的時候,看見她一身狼藉雙眼烏黑快要原地去世的模樣時,泯然也沒有多驚訝。
只是這位墨長老也著實奇怪,泯然還以為他是把這些師兄師姐們一個個關起來寫字或者畫畫,可這一見,墨長老也沒費勁找其他地方,就是那個掛滿了字畫的大殿前和洗墨池子中間那一大塊兒空地,一人給劃了一丈方圓的地方,三百多個人,就在這三百多個圈兒裡待著。
洗墨池內門弟子們手裡拿著筆,地上擺著硯臺和畫紙,一個個愁雲慘淡,如喪考批。
倒是竺宓,看見泯然淚花都要出來了。一把撲過來抱住泯然,直接嗚咽出聲。
“泯然——”
這長腔,泯然臉色有些發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叫魂吶!
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泯然,竺宓簡直老淚縱橫。在她身邊,還有無數洗墨池的難兄難弟,一個個也是雙眼無神,渾身墨跡。地上則扔了一地沒有完成的畫稿字帖,活脫脫一個狗窩。
怪不得之前見竺宓總是覺得她衣著有些邋遢,就這種沒日沒夜的任務,也真是難為她了。
給竺宓帶來了一隻燒雞,見她吃的頭都抬不起來,泯然也覺得慼慼然。墨長老原來對收下弟子這麼苛刻的嗎?果然之前那麼和藹只是因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