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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心機】

松月溪翻了個白眼:“你說都說了,我介意還有用麼?”

“有用,”謝天稍稍湊近他,雙臂撐在桌上,笑嘻嘻道,“其實我還沒說。先前我跟家裡說了閣中遇到的麻煩,父親就同意我與你一起查。他雖然想讓我趕緊回去,但他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叫我查完了再回。到時候,我可得想另外的理由拖延下去了。”

他看著對方的眼睛:“下次他催我了,我就這樣說,閣主同意麼?”

“這……”松月溪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來這一出,真的太有心機了……

倘若他說已經用過這個理由了,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再怎麼反對也沒用,也就隨他去了。但對方尚未用這個理由,這會兒來詢問他的意見,這讓他如何說呢?

他總不能同意吧?

他肯定不能同意吧?

“你我都是修無情道的,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謝天眉頭蹙起,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只不過是口頭上騙騙我家裡,難不成閣主還擔心真的發生什麼?”

“我擔心你早晚會被我,或者你家裡人打死。”松月溪避開他的目光,端起茶杯喝水,“隨便你。”

“那行,”謝天點點頭,臉上是心滿意足的笑,“那到時候我就這麼說了。”

松月溪瞥了他一眼,怎麼感覺自己是不是被算計了?

喝完一杯茶,弟子來報,說祝星洲已從山上下來。

兩人便熄滅爐火,離開房間,打算動身了。

這會兒雨已停歇,地面上全是落花,青石小徑一片溼滑。寒冷的空氣縈繞在鼻尖,讓人頓時清醒。二人穿過花園,去往前院。謝天跟在松月溪身後,吸了一口寒氣後喉嚨發癢,沒忍住咳嗽起來。

松月溪馬上扭頭看他,謝天擺擺手:“沒事。”

到了前院,祝星洲站在濃郁的夜色裡,晏春也在他身邊。

*

晏春提著一盞精緻的燈籠,身上裹著一件紅楓色披風,一圈蓬鬆的毛領圍著他漂亮的臉。

燈籠的暖色光輝照亮他的眉宇,他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你們要走了麼?”待忘塵閣的兩位走近,他提著燈籠上前一步。話是問松月溪的,但眼神卻看向謝天。

松月溪點點頭:“要走了。”

晏春露出遺憾神色:“我們還未說過幾句話。”

松月溪饒有興致地問:“你有什麼想同我們說的麼?”

“我……”晏春看看他,又看看謝天,欲言又止。

隨後他搖搖頭,似乎又沒有想說的了。

謝天看了祝星洲一眼。

祝星洲迎著他的眼神,面色從容,沒有什麼異樣。就好像他有了某種底氣,所以不怕晏春跟他人那麼近了。

“那就這樣吧。”松月溪道,“我們走了。”

他說著轉過身。

晏春卻又追出一步:“等等。”

忘塵閣的兩人回頭,一起看向他。

晏春再次緊張起來:“再……再多留一會兒吧。”他看著松月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個問題松月溪之前也產生過疑惑,但他沒有印象,不記得在何處見過晏春,只覺得對他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他離開有百年之久,明顯不是在離開前見過對方,難道是在現代世界見過,然後晏春穿過來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想不起來,不過也不要緊。”寒冷的夜風裡,他看著對方,溫聲道,“現在認識就行了吧。”

晏春微微一愣,隨後眉宇鬆開,似乎豁然開朗。

“你說的對,現在認識就可以了。”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青花酒罈,“這是我釀的清酒,喝完這杯再走吧。”

那兩人沒什麼異議,就隨之回到堂中。

婢女將廂房的窗扉開啟,幾株桃花在圓形的窗框外輕輕搖曳,一點點撥開雲霧,將月亮從夜空中塗抹出來。

王管事早已準備好了一桌下酒菜,見他們進屋了,就從晏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