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沉重、遲鈍,就像個毫無生氣的東西,“你病得不輕。我們去不了啦。”
“不要醫生,”她說,“我會好的。”她想擠出笑容來。她盯著他的臉想弄明白她是不是真病了。思想認識來自大腦,抓住腐蝕的思想吧。
“我沒法讓你去阿本德森那兒了,”他說,“無論如何,現在去不成。明天吧。也許你會好一點兒。我們明天再看吧。我們一定得去。”
“我可以再去趟浴室嗎?”
他點點頭,臉在抽搐,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什麼。她轉身進了浴室,又把門關上了。在櫃子裡又找到一個刀片,她用右手拿好了。轉身又出來了。
“再見。”她說。
當她開啟通往走廊的門時,他死死地抓住她大聲驚叫起來。
趕快逃。“太可怕。”她說。
他們強姦。我應當知道。準備掏錢包的人,幾個夜晚出來的扒手,我肯定能對付。這個傢伙上哪兒去了?抹他的脖子,跳個舞。“讓我過去,”她說,“別擋道,莫非你想吃苦頭。怎麼啦,女人又怎麼啦。”她舉起刀片繼續去開門。喬坐在地板上,兩隻手按住喉嚨的一邊。火炙的感覺。
“再見啦。”她說著關上了門。
外面是鋪地毯的走廊,很溫馨。
一個穿著白罩衫的女人,嘴裡唱著或哼著,推著輛小車朝這兒走來。挨個數著房號,到了朱莉安娜跟前。這女人抬起頭,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驚慌。
“哦,寶貝,”她說,“你的確尷尬,你不光光需要一個髮型師——你得馬上回房間去奇%^書*(網!&*收集整理,穿上衣服,免得他們把你扔出旅館去。我的天吶。”她推開了朱莉安娜身後的門,“你的男人會讓你清醒過來。我來叫客房服務,送熱咖啡來。現在請進你的房間去。”
那女人把朱莉安娜推進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推著小車遠去了。
是髮型師小姐,朱莉安娜明白過來了。往下瞧瞧,她明白自己什麼也沒穿,那個女人是正確的。
“喬,”她說,“他們不放過我。”
她找到了床,找到了她的箱子,開啟來,倒出了許多衣物。內衣、罩衫,襯衣……一雙平跟鞋。
“讓我回來啦,”她說著又找出一把梳子,麻利地梳了梳頭髮,再刷了刷,“什麼滋味呀,那個女的就在門外,馬上要敲門了。”她站起身去找鏡子,“這樣好些不?”
鏡子在衣櫥的門上,她轉過身子,扭過頭去,踮起腳尖來打量自己,“我真煩死啦,”她說著扭頭四處找他,“我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管什麼東西淨讓我生病,對我沒幫助。”
喬還坐在地板上,緊捂著一邊脖子說:“聽著。你好得很。你割破了我的主動脈。脖子上的動脈。”
她拍著嘴巴,咯咯地傻笑起來:“哦天吶……你真是個怪人。我是說你滿嘴胡言。主動脈在你的胸腔裡,你說的是頸動脈。”
“如果我隨它去,”他說,“兩分鐘內我的血就會流乾。你知道的。幫幫我吧,叫個大夫或救護車。你明白我的話嗎?你是什麼意思呢?很明顯。好的,你去打電話或者去叫個人來。”
她想了一會兒說:“我的意思是去。”
“好的,”他說,“不管怎麼樣,替我把他們叫來。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自己去吧。”
“我還沒完全把傷口捂住,”她看見血從他的手指間滲出來,順著手腕流下來,地板上淌了一攤血,“我不敢動。我得呆在這兒。”
她穿上了新外套,合上了新買的人工縫製的手提包,拎起了她的箱子,還有那些大包小包,只要拿得下的都拿了,尤其是確信拿了那個裝了藍色義大利時裝的大盒子。開啟房門時她回頭看看他。“也許我到總檯去叫他們,”她說,“是在樓下吧。”
“好吧。”他說。
“行啦,”她說,“我會告訴他們。別指望我會回大峽谷城的公寓去,我不會回那兒啦。我有許多德國銀行的支票,因此我的經濟狀況很好,什麼也不在乎。再見了,我很抱歉。”
她關上了門,拎著箱子和儘可能多的大包小包,沿著大廳飛快地離去。
在電梯口,一個上了歲數、衣著考究的商人和他的妻子幫了她一把。他們替她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在樓下的大廳裡,他們替她把東西交給了一個侍者。
侍者拎著她的箱子和大包小包,穿過大廳,出門到了前廊。她找到一個旅館僱員,他告訴她如何取回自己的車。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