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是大事,祭堂也會準備小型的祭事祝禱,人手本來就緊,丁香跳不了,旁的祭司又走不開,只剩下雲紗這個兼職祭司有空了,所以用過午膳丁香就趕緊把禮服送了過來。不幸的是,丁香祭司身形嬌小,為她量身定做的禮服身材修長的雲紗根本穿不上。祭祀禮服不同於尋常宮服,縫製過程非常費時費力,只剩不到一天時間,趕工做禮服是來不及了。雲紗用一下午時間翻遍了祭堂的禮服間,硬是沒找到一件合身的禮服,這下真是欲哭無淚了。
“那還真的糟糕啊,你手上這件是?”
“這件是明神貴妃娘娘穿過的,雖然短了點,我勉強能穿上,日常走動沒問題,可跳舞的話就不行了。司衣房說可以稍微修改一下,但這畢竟是娘娘的遺物,沒有陛下的允許司衣房也不敢動手。”
明媛的遺物嗎?墨雲的手在腦子反應過來前奪過雲紗手中的禮服,用力一抖,長短正合適,未成年的少年與少女的身材本就差不多,也許可以這樣,“不要緊,紗姐,我有個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國慶假期過的如何,有沒有想小妖啊?可憐的小妖國慶才休一天,唉,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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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月朦朧(上) 。。。
開宮立殿當天,學堂放假,白天是成年人的活動,像墨雲這種五十歲不到的小豆丁只需要參加晚宴即可。打定主意親自上陣跳祝祭舞作為賀禮的墨雲白天也沒閒著,在雲紗和丁香指點下勤快的練起了舞。這祝祭舞是考祭士時的必考專案,墨雲自打三十七歲那年考上祭士後就再沒跳過,時隔三年,不免生疏。好在墨雲底子好,遺傳好,練到下午,已然有模有樣。
踏步,迴旋,跳躍,收勢!
墨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還沒來得及詢問兩位臨時老師的意見,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
“好!”
“母妃?”
明寒拿著手帕親自為墨雲擦汗,眼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真像啊,剛才的雲兒像極了當年的媛姐。我記得,當年陛下的開宮宴,媛姐正是雲兒這般年紀,穿著這身衣裳,一曲祝祭舞,傾倒了所有到場的賓客,那晚也便成了陛下與媛姐的定情之夜。”
明寒的舉動令墨雲受寵若驚,因為他可以感覺出來,明寒現在的行為完全出自內心,不帶絲毫算計。或許,明寒對明媛的感情比他想像的要複雜的多,並非是單純的怨恨,也許還摻雜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欣賞與依戀。
“母妃過獎了,雲兒久未練習,動作早已生疏,今兒練了大半天,才算找到些感覺,讓母妃見笑了。”
“不,已經很好了,今夜我的雲兒會豔驚四座,可惜母妃無緣得見。”明寒深深的望著墨雲,眼中有回憶有留戀,墨雲可以肯定此刻她看的不是他,而是越過時光的長廊,看到了一百多年前那個美麗張揚的天才少女明媛。
“母妃說笑了,雲兒是男孩子,咳,雲兒只求屆時不出錯就好。”哎,明寒這般直白的讚美,他還真是消受不起。而且她是胡塗了不成,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豔驚四座這等形容女子的詞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是啊,我差點忘記了。行了,你們繼續練吧,我在一邊看著。”說完,明寒斜倚在花廊下的美人靠上,認認真真觀看墨雲練舞,時不時的出言指點一二。不管怎麼說,明寒是正經的神祭司,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很多雲紗和丁香看不出問題的小動作經她一點撥,效果是立竿見影的。跳到日影西斜,墨雲的祝祭舞已經有的質的飛躍,只等著晚上一顯身手了。
洛水宮,面積不是很大,勝在精巧細緻,最重要的是緊鄰玉神妃的居所清臨宮,陽佟允將在這裡度過他在神宮最重要的五十年。墨雲趕到洛水宮,與宮殿的新主人陽佟允打過招呼,見過神宮老大陽佟玥後,就一頭載進了偏殿,準備跳舞事宜。
原本祝祭舞是開宮宴的壓軸節目,考慮到墨雲年紀小,陽佟玥便把墨雲的舞提到了第三個。在偏殿用了幾塊小點墊飢,喝了幾口茶,墨雲在雲紗的幫助下穿上了經過司衣房女官的巧手修改變的合身無比的禮服,站在冰鏡前轉了個圈,墨雲不由嘟起了小嘴:“紗姐,我是男孩子。”
“我知道啊,怎麼小云兒不滿意我的手藝嗎?”
雲紗站在一旁,滿意的望著自己的傑作。自從墨雲提出親自上陣跳舞后,雲紗的創作激情空前澎湃。本來嘛,繼承了天下第一和第二美人血統的墨雲擁有一張天下無雙好皮相,偏偏生性懶散,既不像大皇子那般講究儀容,又不像二皇子那樣愛好打扮,真是白白糟蹋了父母給的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