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窗外鳥語花香,山色空濛,除去沒有自由這點外,倒是處不錯的度假勝地。陽佟雲海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般的想道。
“主子醒了?”竹編的門扉吱呀一聲,秋涼小心翼翼的探進半個頭,看到立在窗邊的陽佟雲海,這才放大了聲音。
“山中不知歲月,只是鳥叫聲卻是擾人清夢的緊,想睡個懶覺也難了。”陽佟雲海笑了笑,“早膳吃什麼?”
“他們送來了竹筒飯,我嚐了嚐,太甜了些,怕主子吃不慣。剛好小廚中還剩下點早春的小米,就洗洗煮了粥,拿小火煨著,主子醒了隨時可以吃。”
“大清早的,小米粥再好不過了,呈上來吧。對了,景楓吃了沒,沒吃的話叫他過來跟我一起吃吧。”
“好的,我去通知景侍官。”
秋涼走了,精緻的竹屋再度恢復了平靜,陽佟雲海垂下眼簾,心情顯的越發沉重:他昏睡中發生的事,昨天景楓都他說了。末音在他們眼皮底下失蹤了,怕是凶多吉少。隔了一天,莊重、未良等一干影侍也在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景楓、秋涼、留薏衝著沉睡不醒的他一籌莫展之際,江少白出現了。那一刻,白痴也知道,他們中計了。別無選擇之下,三人帶著沉睡的他來到了無妄山中這處小竹樓,等了二天,終於等到他醒來。江少白把一行人領到這裡之後再沒出現過,日常所需自有人定時送來,不過都是啞巴,自然問不出什麼線索了。唯今之計,也只有等了。
竹樓建在山谷中,屋前有一條小溪淌過,景楓嘗試過,只要不走出山谷,他們可以在谷中四處活動。雖然無妄山每天派人送來一日三餐,食物也不能說不好,只是不大合陽佟雲海的胃口。好在屋子的前任主人走的很匆忙,廚房的餘糧倒也足夠四人吃上十天半個月的,所以大多時候,四人都是自己開伙。偶爾,當作嚐鮮,也會吃上一二頓送來的食物。用過早膳,陽佟雲海跟景楓像前幾日一樣,漫無目的的在谷中閒逛著,不知不覺走到小溪邊,瞅著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游動的小魚兒,腹中的饞蟲立時被引誘了出來。這幾日天天清粥小菜的,肚子裡的油水都幹了,“景楓,抓二條魚回去,咱們今天中午喝魚湯。”
等兩人扛著一籮筐活蹦亂跳的戰利品回到竹樓的時候,訝然發現這些天人跡罕至的竹樓竟然來了客人。
“主子回來啦,看看是誰來了。”
聽到門外的響動,留薏推門而出,接過兩人手中的籮筐,笑盈盈的道。
“小主子。”
“莊重,未良?!”
“怎麼是你們?你們沒事嗎?”
“怎麼回事啊,那天?”
“別站在門口,進去說話吧,我給你們沏壺茶。”秋涼把吃驚的站在門口連珠炮似的發問的陽佟雲海拉進屋,這才掩著嘴走出了屋子。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等陽佟雲海整理好語言繼續追問,莊重簡潔的把別後的事交待了個一清二楚。
“……是莫遲連夜把你們叫走的?這麼說,他已經脫困了嗎?他,還好吧?”之前,他們一直以為莫遲被困在無妄山中,可如今聽莊重的語氣,似乎並非如此。
“主子很好,不日即將趕來。主子吩咐我倆先行一步,一來報聲平安,二來替主子帶句話給小主子。”
“什麼話?”
“一靜不如一動,動則一擊即中,凡事三思而後行。”
這是在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莫遲到了再說嗎?陽佟雲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對了,你們還走嗎?”
“不了,我們在此等候主子。”
“那敢情好,我剛和景楓捉了魚,就算給你們洗塵了。”
“小主子費心了。”
溪中的魚個不大,強在原生態無汙染,配上秋涼的好手藝,紅燒魚、糖醋魚、水煮魚、清蒸魚,主食是魚皮餛飩,一頓結結實實的全魚宴,吃的眾人直呼過癮。到了晚膳時分,六人都沒什麼胃口,胡亂喝了點無妄山送來的野菜粥了事。
夜晚,六人排著隊兒在谷中散步消食,景楓跟陽佟雲海落在最後邊,眼瞅著跟前面的未良拉開了不小的距離,景楓緊趕幾步,與陽佟雲海並肩而行。
“主子,是否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這麼說?”
景楓沉默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發覺陽佟雲海的言行舉止越來越像過去的那個人,疑惑自然而然升起。直到今天,陽佟雲海平靜的接受了莫遲不在無妄山的事實,才讓他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呵呵,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