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東西!我將糾正你的錯誤看法。”濁世狂客憤怒地怒吼:“殺了司馬賤婦,殺你還來得及。”
“你隨時皆可動手,但你不敢。”永旭的語氣咄咄逼人:“因為你是個經驗豐富明利害識時務的人,你不會用自以為十分寶貴的生命來冒險,也認為不值得與司馬宮主同歸於盡,我對你的看法絕對正確。”
“哼!你……”
“不要哼,你心裡比我還要明白。在你沒有絕對把握置我於死地之前。你不敢殺司馬宮主,目下你想殺我,不啻痴人說夢。”永旭加緊壓迫,說得毫不留情:“你的藝業修為,其實比你調教出來的弟子強不了多少,僅多了一些經驗閱歷而已。如果你與辛大哥面對面公平相博,你並無必勝的把握,甚至可能反而栽在他手上。因為你的大羅劍術並未學全,你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混混而已,你知道你決逃不過在下的雷霆—擊,怎肯與司馬宮主同歸於盡?”
濁世狂客的劍,離開了香海宮主的咽喉,左手已制了香海宮主的肩井穴,將人挾在身前保護自己,顯然怕永旭突然用五稜棗核鏢襲擊。
一個經常不擇手段計算別人的人,也經常小心地防備被別人所計算。
“你知道在下今晚志在活擒香海宮主,所以敢說這種大話。”濁世狂客說:“不要逼我立下殺手,閣下。”
“你活擒不了司馬宮主。”永旭毫不讓步:“她落在你手中,早晚是死,所以在下絕不許你帶走她,我寧可讓你在此地殺了她,在下就可以放手活剝了你。”
“在下必須帶她走。”濁世狂客語氣堅決。
“你過不了在下這一關。”
被一掌劈昏的年輕人,突然從地上挺劍飛撲而上,大概早已甦醒,等候機會發起襲擊,從永旭身後突襲,按理必可得手。
守住視窗的兩名侍女大驚,脫口驚呼。
永旭如同背後長了眼睛,左移,旋身、出劍,中的,反應之快,駭人聽聞,但見劍虹一閃,血光崩現。
年輕人一劍走空,左肋反而被劃開了一條尺長大縫,肋骨折斷,內腑外流,但衝勢難止,失去控制般直向對面的濁世狂客撞去。
挾著香海宮主的濁世狂客大吃一驚,挾著人向側急閃,恰好閃至廳角,失去了活動的空間。
永旭把握機會逼進,把對方逼在死角,冷笑道:“閣下,你培育了十餘年的得意弟子,禁不起在下一擊,我真替你可憐,憑你這種身手,居然妙想天開,用司馬宮主的生死來逼在下丟劍受制,這笑話鬧大了。”
這一擊真把濁世狂客的信心完全擊毀了,盯著壁根下作垂死呻吟的年輕人發呆。
“司馬宮主是在下的朋友,但並不是生死與共的生死之交。俗語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名自飛。夫妻尚且如此,何況在下與司馬宮主僅是普通朋友?你居然用司馬宮主來逼在下就範,要不是愚不可及,就是失心病患了顛狂症。現在,你給我準備了。”
永旭續加壓力。
“你想怎樣?”濁世狂客態度軟化了。
“準備丟劍、投降、招供。”
“你在說夢話?哼!”
“就算是說夢話好了,反正你不是在做夢。”
濁世狂客手上一緊,香海宮主尖叫一聲,渾身在抽搐,痛苦不堪。
永旭哈哈大笑,笑完說:“你放心,我這人天生的鐵石心腸,不受任何威脅的,你怎樣對待司馬宮主,在下會加一千倍殘酷來回敬你。”
寒星一閃即沒,一枚五稜棗核鏢擦濁世狂客的頸側而過,幾乎貼肌傷膚,鏢沒入牆壁半尺以上。
濁世狂客驚出一身冷汗,臉色大變。
“還有兩枚。”永旭冷冷地說。
世間真正誓死如歸的人並不多見,除非這人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濁世狂客精神與肉體皆是正常的,當然不會放棄活命的希望,除非希望已絕,他怎肯與香海宮主同歸於盡?
即使他真具有視死如歸的勇氣,這勇氣也因為永旭的有意拖延與不斷威脅而隨時光消逝。
濁世狂客不得不承認失敗,硬著頭皮說:“閣下,我濁世狂客不得不承認你是最頑強最可怕的勁敵。”
永旭知道有了轉機,冷冷地說:“事實如此,反正你心裡有數。”
“你的機智與冷酷,也比在下略高一等。”
“過獎過獎。”
“你也是一個明白利害的人。”
“有時也相當固執。”
“我相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