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擺脫她,我還有正事待辦呢。”他心中暗忖。
前面是山腳下的濃密樹林,他已到了牛堵山的南麓,妙極了,他腳下一緊,以令人目眩的奇速鑽入密林深處。
小村姑被他突然加快的身法嚇了一大跳,不敢再追入,站在林外訝然自語:“咦!他先前並未用全力,怪事?居然還有比我快的人呢,好像比爹慢不了多少,這人是何門何派調教出來的輕功高手?”
小村姑調息片刻,臉上回復常態,含笑向林內叫:“喂!飛賊,我知道你躲在裡面,你出來,我不找你的麻煩了,你貴姓呀?”
周永旭早已遠出裡外了,他向山西面掠走如飛,已聽不到小村姑叫聲。
小姑娘叫了兩遍,搖搖頭自語:“他這人很驕傲呢,可惜膽子太小了。”
她覓路東行,不久便找到東面的大官道,將包裹掛在樹上,揹著手向南眺望。
不久,南面蹄聲人耳,六匹馬五位騎士,漸來漸近,江南用馬代步的人不多,五騎士有三位是穿青袍的中年人,兩卜是小後生,六匹鞍後都帶了馬包,鞍旁有劍囊。
小村姑取回包裹踱至路旁,遠遠地便舉手叫:“趙叔,你們先走一步,到江寧鎮等我。”
五騎士勒住坐騎,第一騎那位留八字鬍紫紅臉龐的趙叔惑然問:“小鳳,你怎麼啦?追上飛賊了?”
“沒追上。”小鳳用手向西南一指:“他逃入密林去了。趙叔,你們先走,我要等他出來。”
“等他?算了吧,好侄女,那小賊不算太壞,放過他算了。”
“小賊?我追了他將近三里路,未能拉近一尺半尺呢。”小鳳臉紅紅地說。
“什麼?小鳳,你不是說真的吧?”
“真的,趙叔。”
“我不信。”趙叔笑答:“天下間輕功的種類甚多,但比本山莊的流光通影絕學強的,愚叔還沒聽說過。”
“真的嘛,我從五里亭追到此地來的。”
“那……那是什麼人?”趙叔驚訝地問。
“一個年輕人,我一出手,他就知道是玉女摘花幻形手,他閃避的身法看似平常,但卻快得不可思議。”
“哦!真有其事?你問過他的來路了?”
“他不、不接招就逃。”
“這是說,你碰上高明的人物了,愚叔怎能先走?”
“你走嘛,我隨後趕來……”
“不行,萬一你有了意外,莊主面前愚叔如何交代?小鳳,別給我添麻煩好不好?你知道這趟陪你出來,愚叔擔了多大的風險嗎?這樣吧,你辦你的事,我們在旁暗中策應。”
“這……也好,但你們不能傷了他。”
“你的意思是……”
“他不像個壞人。”小鳳的臉又紅了:“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但願如此,不過,小心些總不是壞事。愚叔倒得看看他是何來路,但願不是本莊的仇家。”趙叔慎重地說,向同伴舉手一揮,“找地方安頓,走。”
周永旭前來牛堵山,並不完全是因為避免與碧落山莊衝突而逃來的,他擺脫了小村姑,到了山的西南麓,沿溪西行,找到一條小徑。不久,他從水淺處涉過河北岸,這才正式到了牛堵山,沿小徑折人一處林深草茂的山莊,前面出現一座三家村。
牛堵山是太平府的名勝區,並不高,姑溪三面環繞。西麓伸入大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採石肌。山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建了可駐兩三百官兵的兵壘謝公城。山東比是採石鎮波,是到和州的重要渡口,礬上的燃犀亭規模並不大。來賞江景的人士不多,據說每年夏汛期間,站在亭上偶或可以看到水怪,其實所謂水怪,只是大魚或江豚而已。
距村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本叢踱出一位荷鋤的中年村夫。欣然叫:“咦!永旭老弟。是你嗎?今天吹的什麼風?”
他抱拳行禮。笑道:“呵呵!兩年不見。承方兄,你倒真的成了一個樸實的莊稼漢啦!”
“兄弟本來就是一個莊稼漢嘛!”承先兄放下鋤,親熱地挽住他:“上次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嗎?人一上年紀,對刀劍膩啦!洗淨手腳第一件事想起的事便是田地,覺得鋤頭畢竟比刀劍可愛多了,永旭,你年輕,討厭鋤頭乃是天經地義的事,走,到我家好好聚一聚。”
“且慢。”他伸手相阻:“嫂夫人在家?”
“在呀!她很惦念你呢,自從她知道是你從赤陽子手中救了我這條老命,並且送銀子給我買田地洗手改邪歸正,她一直要找機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