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慎行,過於成人。他們的良好行為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美國少數無知之人平時對中國人的偏見,正在逐漸消失。而美國國人對中國的感情,則日趨融洽。今天聽說要召令學生回國,真是無比遺憾。對學生來說,目前正是最重要的時期。……他們像久受灌溉培養的樹木,發芽滋長,就要開花結果,難道要摧殘於一旦盡棄前功嗎?
這封信指出,各大學對中國學生毫無歧視,他們經常邀請留學事務局的監督到校參觀,可是監督輕視其事,從不接受這種邀請,連代表也不曾派。各位校長嚴正否認“中國學生在學校學習,未得其益反受其損”的傳言,認為這種傳言使美國教育和美國的形象都蒙上惡名。他們批評中國政府,對兩國政府當年有正式協議的留學計劃,不加詳細調查,沒有正式照會,突然將學生從校中召回國內。這種舉動,只能損害中國的國體。
推切爾牧師和好友馬克·吐溫還決定到紐約見前總統格蘭特先生,請求他的幫助。結果是,推切爾還沒有正式開始他的宣講,格蘭特立刻表態,“我會給總督大人寫一封信,單獨寫一封,給他出具一些更有力的證據;我很瞭解他,我的話對他會有分量的。我立刻就寫。”
但一切並沒就此好轉。
3月19日(光緒七年二月二十日)李鴻章接到陳蘭彬的電報。這份電報顯示,陳蘭彬和吳子登在要不要“全撤”的問題上發生矛盾。他讓李鴻章決定要不要“撤局”,同時拒絕再管理留學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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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2)
李鴻章的意見:進入大學的學生應當繼續讀完,其餘學生中選擇聰穎可成材者酌留若干,此外逐漸撤回;留學事務局的人員可酌裁省費。由於當時已有近60名幼童進入大學,加上“酌留若干”,這一方案,真正撤回的只是少數。李鴻章的苦心,由此可見一斑。
1881年5月16日(光緒七年四月十九日)李鴻章致電陳蘭彬,令選擇20名“穎悟純靜,尚未入大書院”的幼童,立刻到各處電報館學習電學,準備兩個月後回國供差,為剛剛開通的天津至上海電報線工程工作。李鴻章此舉,原想一舉兩得:既解了國內電報業發展的燃眉之急,又以這20名幼童的撤回搪塞“撤局”的動議。他沒有想到,總理衙門正好借題發揮,稱李鴻章有“不撤而撤之意”,向皇帝呈遞了“奏請將出洋學生一律調回”的奏摺。
1881年8月21日晚,避難山教堂。推切爾牧師為即將離開的中國幼童舉行告別晚會。
許多“留美幼童”已經在這熟悉的鐘聲裡生活了10年。他們已經不再是天真的孩子,他們中有50多人進入了美國各所大學,人生的嶄新藍圖就要展開,可是,命運突然發生了逆轉。
。c。美國輿論密切關注著中國留學計劃中途夭折的事件:
1881年7月15日,《紐約時報》報道:“有跡象表明,大有前途的中國留美教育計劃專案很快就要終止……如果對這個專案的放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話,將非常遺憾……這些從中國優秀家庭挑選出來的孩子表現出極高的天賦,處處受到人們的喜愛。”
1881年7月16日,《紐約時報》評論:“提及計劃被終止的原因其實並不隱秘,因為中國的官員擔心,這些沒有保持嚴格傳統教育的中國青年將來無法真正為自己的國家效力。不管當時是什麼原因促使中國政府開展了這個留學專案,可以肯定的是,政府對於這項事業的意義遠沒有容閎博士看得那麼遠。”
1881年7月23日,《紐約時報》發表社論稱:
不可思議的是,政府認為這些學生,他們花的是政府的錢,就應該只學習工程、數學和其他自然科學,對他們周圍的政治和社會影響要無動於衷。這種想法是非常荒唐可笑的。
這些孩子已經學會了電報技術,而眼下中國政府還不准許在天朝聖國的土地上建設哪怕是一英里的電線。他們已經學會了鐵路建設知識,而大清國剛剛拆除了國內唯一一條鐵路線。他們深知公民的自由意味著什麼,而他們要把這些危險的學問念頭帶回一個不負責任的獨裁政府那裡。這個政權如此的複雜神秘,以至於它大多數高貴的臣民根本不知道這個政權的準確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中國不可能只從我們這裡引進知識、科學和工業資源模式而不引進那些帶有病毒性質的政治上的改革。否則,它將什麼也得不到。
幼童分批撤離美國。第一批幼童離開哈特福德時,在火車站,他們再次受到了人們的關注,這個城市的人們已經對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