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餓虎,上次甲長的胖女兒就被他們奸死了——雖說死在了根茂的房裡,只是根茂壓根就不知道抱進房之時這女人就剩一口氣了。
“蛇手,你以後就當方家長槍隊的隊長。由你來排程指揮這些佤幫人。當初在毒神那裡,就數你和他們混得來。毒坤答應我帶支隊伍回鄉,這些人也是你挑的。——幫財以後就當我的軍師吧。”
“這些佤幫人我最瞭解了,他們吃不飽都不要緊,就是不能沒有女人。毒坤那裡一條溝,就有幾家妓院,都是運貨的老闆開的。可咱們這裡……時間一長,我怕管不著他們呢。”
方頭鬼踱步來到視窗,上午的陽光照在綠油油的稻田上,風一過就激起一層層的浪。遠處有幾個人影正在田地幹活。忽而,他發現了孫大望家地裡正有幾個女人正在耘田——大約是他的兩個兒媳和女兒。
這些女人膽子不小!方頭鬼想。因為他相信,自從殺了甲長一家與秀才家劉老二後,村裡的人是不敢走近他的。然而,也是沒有辦法的,田地是她們的命根子,她們總不能讓田地拋荒,冬天吃什麼呀。
後院傳來了佤幫士兵的嬉鬧聲。這些兵*回來後,正拿根茂逗樂子。大鬍子近來和根茂玩得來,坐在短凳上正教他如何把槍栓拆下來,作為交換,根茂替他洗衣服。小個子騎在根茂的身後,一面動著屁股,嘴裡一面“啊啊”地叫,他是在譏笑根茂那天睡在甲長女兒身上時的狼狽樣。另兩個正在地上刮鞋泥,看到這副樣子哈哈笑個不停。
方頭鬼問蛇手:“今天哪兩人放哨去了?”
“幫財帶赤江佬和煙手去了。還有兩個在睡覺。”
方頭鬼指著孫家地裡的三個女人說:“你帶他們去把那三個女人帶來,讓他們過足癮,然後帶他們去甲長家的地上種罌粟。讓根茂帶他們去地裡——不要整天呆在院裡。”
“這種事你讓幫財去最好。要是讓我去捉兩個人喂蛇……”蛇手說。
“那你去哨口替幫財回來。”
幫財回來後,就帶著大鬍子、小個子和另兩個睡覺的佤幫兵叫阿虎拉、三其那的,向正在地裡幹活的孫大望家的三個女人包抄了過去。他們分成左右兩股,貓著腰沿著田塍飛快地奔跑。女人們低著頭用腳死勁踩草,烈日當頭,草帽遮著了她們的視線。他們很快就看見了地的那頭擺著一對糞桶、三把鋤頭,走近又看見了三雙女人穿的草鞋。兩股人馬匯合後,她們的退路被切斷了。
“上來吧。你們!”幫財喊。
聽見喊聲,三個女人吃了一驚,一抬頭,看見來的路上站著五個兵,手舞足踏的,正向她們招手呢。三個人頓時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不好,快逃!方頭鬼來了!”三人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兩個婦人分兩邊向田塍跑去,腳陷在泥地裡,跑不出幾步就摔在田裡了,但很快又站立了起來,繼續跑,身上沾滿了泥水。另一個卻朝方頭鬼的老屋方向跑了。
“老鷹抓小雞。”幫財用佤幫話對他們喊。
“Go!Go!老鷹抓小雞。”他們也會說句英語。
他們又分開兩股追了過去。女人還沒靠上田塍,發現前頭已有兩個兵在等著了,急忙掉頭往田裡跑。大鬍子與小個子也跳下了水田追,很快這個女人就沒有了氣力,跑不動了。她被架著拖上田塍,另兩個士兵抓住了那邊的女人。另一個跑上了靠老屋的田塍,向右打算繞開老屋。她跑過了老屋後院院門,眼看就可以鑽到趙三牲家的棉花房裡躲藏起來。趙家的大門此刻突然關上了,她上去一邊拍門,一邊喊:“救命!救命!”卻聽見裡面用門槓頂門的聲音。她只得跳下臺階繼續往前跑,繞一個彎就是王大鵬家。可沒跑出多遠,看見前頭根茂堵了過來。這女人只得往回跑,她看見另兩個女人已被捉住了,她又跑過了後院院門,看見了老牲口棚,她一貓腰鑽出去,一抬頭,發現了有四五條眼鏡蛇正昂起蛇頭瞪著她。她嚇得後退了,又有一條蛇攔著了去路。她再也堅持不住,昏倒在地下。
三個女人被抬進了後院。
趙大牲家正在彈棉花的三個男人在樓上隔著板窗看見了這一切,兩個兒子嚇得目瞪口呆。趙大牲看見女人被抓進去後,急忙叫兩個兒子把大門開啟,去通知孫大望家的人。
“快去呀!快去呀!”他喊。
“現在又讓我們去叫人,剛才我們為什麼不讓孫大望的閨女進門躲躲呢?”
“我們惹不起,我們不能收留她……少廢話!叫你們去就快去。你們兩個一起去。”
兩個兒子一口氣跑到孫大望家,告訴他在地裡幹活的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