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
一條人影從樹林中直射而來。他看了看三三兩兩的巡邏人員,彎腰從地上撿起幾粒石子,來了一式投石問路。“誰?”船上有人喝道。從暗處落下幾人,四處緊張地看了看。
一人笑道:“不過是個夜貓子,虛驚一場!”
另一人說:“是夜貓子也好,其他也把,還是小心為好。”
“是,有道理。”
那人取出一粒大的石頭,用力向桅杆上吊著的一串繡球燈籠彈去。那串燈籠受此力影射,怕地應聲,掉在了地上。
頓時船上混亂起來,那人已趁機衝上了船,坐在了桅杆上的斜杆上。取出一包粉末,撒向船上。瀰漫的香氣籠罩住了整條船。那些人正在準備將燈火重新點亮。他們聞到瀰漫的香氣,渾身疲憊。轉眼都東倒西歪地倒在船上。
那人見下面沒有動靜,便從桅杆上劃了下來。轉身將艙門開啟。只聽“嗖嗖”無數羽箭雨點般地射了出來。
那人吃了一驚,急忙翻身躲過來勢洶洶的箭雨襲擊;那人等箭雨停止,才又縱身入艙。只見火光一閃,數十條火龍飛射而出。
那人百忙中趁著火光已將手中的毒針彈射出去。人已反彈出艙,火箭紛紛射空。掉入湖中。
那人聽到裡面有人掙扎,知道炕上那人已中了他的毒針。一股掌風撲來,那人急忙讓開。他的面紗被掌風震落,胡月兒粉紅色的嬌容漏了出來。
胡月兒以一個“燕子抄水”飄向岸上,幾個起落,已消失不見。
“太子受傷了!”一時落鑼聲震天船隊快速啟航,撤出蕪湖。
北路也由陸路經過中原,入齊魯,直奔大運河;沿運河緩慢推進,雖然一路不斷有人襲擾,由於真正的高手已無力東顧,總算有驚無險地到達江都。
吳月兒也聽說太子回朝的訊息,也知道南路已經抵京。便只好北上,去北路碰碰運氣。
胡月兒一路北上,南風將輕舟一路輕送,兩岸綠草護提,柳樹成林,好一幅春季盎然的景色。
胡月兒到了揚州棄船上岸,沿小路緩緩而行。她無心欣賞如花的風光,只想儘快地見到太子。
胡月兒正想前走,只見道上緩緩地走來三人;胡月兒細看,來得正是太子主標主僕三人。
胡月兒心中一陣狂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之全不費功夫!”
太子一看胡月兒,便上前施禮,說:“多謝姑娘上次將玉印交還,在下感激不盡。本要當面道謝,由於姑娘走時匆忙,沒能如願。今日再次相見實乃天意。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本公子願請姑娘舍下一敘。讓家父好生謝答。”
胡月兒知道眼前的是真太子,心中好生高興。再看太子,彬彬有禮,一身正氣;一時猶豫不決,她陷入矛盾之中。一次次夢裡刺殺太子,都為了整個家族,死去的冤魂,她能停止追殺嗎,她能學武聖人那樣不計前嫌,化敵為友嗎?
胡月兒心煩意亂地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還有事,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走。
只聽他手下夥計說:“咦,這位姑娘好像是在江都貼出的刺殺太子罪犯的頭影。”
另一個附和這,說:“不錯,她可真膽大,次殺了太子,還敢拋頭露面。”
“這叫藝人膽大。”
胡月兒聽到他們的議論,不僅又停住了腳步,不悅道:“你們在胡說些什麼?誰是刺客?”
夥計說:“我們從江都經過時,看到江都府衙正在貼布告。第一道是:太子爺遭暗算,特召天下名醫為太子爺醫傷。另一道便是:捉拿兇手。兇手的畫像就是姑娘。”
胡月兒看了看太子,無聊地笑道:“真能逗!如果我刺殺了太子爺。公子就不會在此和我說話了。”
太子說:“太子受傷與我何干?我又沒傷太子。”
胡月兒說:“你與太子有沒有關係,只有你自己清楚。”
太子假裝不懂,迷惑不解地說:“在下姓祝,祝英臺的祝。也可能是在下長得有些和太子象似,所以姑娘就以為在下是太子。如果在下是太子,還用跑這麼遠的路?騎馬坐轎多爽,呵呵!”
胡月兒上下細細打量,她也希望太子不是他。但是直覺告訴她,前面站著的就是太子儘管太子口口否認。嘆道:“無論你是不是太子,本姑娘都要告訴你,刺殺太子的不是我!儘管我證明不了你就是太子,我會查出來的。如果讓我查出來你在撒謊,我會親手殺了你。”說著頭也不回徑直而去。
太子看著胡月兒在遠處消失,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