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給女朋友洗著腳,說:“這環境是差點哈,不過以後單位結婚會給單間。”
女朋友笑著說:“大學生畢業都這樣哈,沒什麼,跟讀大學時一樣,也習慣了。”
肖哲說:“那可不行,我可不願委屈你。”
“北京真大!”女朋友說。
“是啊,北京像個大海,這比咱瀋陽可是大多了,瀋陽頂多算是個長白山天池。”肖哲說。
“分配來北京可不容易。”女朋友說。
“那可不,都是尖子生,你看咱對門這兩個宿舍吧,八個來京的七個都是學生會的,品學兼優。”肖哲笑著說。
洗完腳,肖哲把洗腳水挪到一邊。坐到床上,沒人說話了,只聽見咂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肖哲才說:“你哭啥呢?別哭!別哭!”
過了半響,只聽女朋友說:“我要是不能分到北京來咋辦呢?”
“那不可能,我往屆的師兄在總公司人事部的,我早給他打招呼了。再說,學校的領導我前段時間回去也打點了,沒別的,只保你是班級總評分數第一就行。”肖哲肯定地說。
“那,萬一要是分不過來呢?”女朋友說。
“那不可能!”肖哲有些急躁地說。
兩個人沉默起來。不一會兒,又聽見咂嘴的聲音,而且兩雙垂在床沿的腿也開始糾纏在一起。鋼絲床也發出嘎吱的聲音。成康這時候反倒特別緊張,在下面屏聲靜氣。
就在這時候,只聽見咔嚓一聲,床架子一頭坍塌下去,著實壓在成康的腿上,成康用力用手頂著床的另一端,在床底下喊:“快起來,床底下有人!”
肖哲和女朋友起身,女朋友捂著臉就跑出去了。肖哲把床扶正,成康渾身是灰,從床底下爬出來。肖哲張大嘴看著成康,莫名其妙地問:“沒看過*啊,你爬床底下幹嘛呢?”
成康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手裡還拿著錄音機。肖哲跑上去,一把搶下錄音機說:“我靠,沒你們這麼幹的啊!” 。 想看書來
八、暗算
根據李倫的建議,我想爭取能夠調到技術科工作,這樣就能夠實現我的技術夢想了。
我設想的第一步是找人事科長談談,希望他將我換到技術科工作。為此我躺在宿舍的木床上甚至制定了一個周密的工作調動計劃,並擬好了跟什麼領導該怎麼談的腹稿,沒事就在大腦中預演。我漸漸發現幹自己喜歡乾的工作的權利是靠爭取換來的,領導們要發現你這塊地下黃金閃光需要時日,等待只能使黃金升值而我貶值。
在一個秋日豔麗的下午,我敲開了王科長的門。
王科長還是一望無際地看著我。
我儘量客觀謙虛地將我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向人事科長彙報了,並提出我如果去從事專業工作,參與到廠裡的計算機系統建設中去,會更好地為廠裡作貢獻。人事科長對此表示理解,他吐了一個美麗的菸圈之後說:“跨部門排程我做不了主,其實管人事的只是管管檔案,對你的要求我會向分管人事的趙廠長反映的。”
原來管人事的並不一定做人事工作。我在生產科整天列印生產報表,等待王科長的訊息。自從要求配來印表機之後,我成了生產科專業的打字員了,而且打字作報表的專業名聲遠揚,跨科室有人遇到報表製作的難題也會來找我,我漸漸陷入瑣細之中。
兩個星期過去了,王科長依然毫無反饋給我,為了自己的技術前途著想,我必需親自找人事廠長談談了。
趙廠長看樣子提前知道了我的來意,控制了交談的主動權,他用寬厚的嘴唇首先肯定我在生產科的出色工作:“小江啊,現在各科室送上來的材料,生產科是最工整的。”
我謙虛地笑了笑,非常誠懇地說:“趙廠長,現在生產科基本上也沒怎麼用計算機,我的專業是計算機,現在廠里正有建計算機系統的打算,我在技術科更能發揮我的專業特長,能否將我調動到技術科工作?”
趙廠長深深看了我一眼,比我還誠懇地說:“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是你應該知道,生產科是全廠最重要的科,將你這個懂計算機技術的大學生分配到這個科,是對你的重視,也是讓你先熟悉生產科的情況,為將來生產過程計算機化作準備。你說呢?”
趙廠長說完用堅定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敢正視這種目光,在身材魁梧的趙廠長面前無話可說,但又不想離開,像一隻不服輸的蟋蟀。
事後我覺得領導的想法是針對全域性的,而我的要求只是個人的,如果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