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也許是銀河帝國和巴拉特最後的決戰,可是瓦列元帥退役,他的艦隊也已經不如從前。繆拉的套路是敵人非常清楚的,單由他坐陣先鋒,勝算不會很大。所以……”
“所以什麼?難道你……”
“是的,我想重新回到戰場。”
米達麥亞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艾芳瑟琳卻一把抱住了他,彷彿害怕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她的雙手顫抖著,使勁搖著頭,“不,你是在開玩笑的……你不會那樣做,絕對不會……”
“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從前我有跟你開過這種玩笑嗎?”
他扶著妻子的肩膀,帶著安慰的口氣。
艾芳瑟琳抬起頭望著他的臉龐,眼中含著淚水。“我知道……你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你想重上戰場,是不是覺得可能會在那裡碰到菲利克斯?如果能見到他的話,你會和他做個了斷,你告訴我是不是?”
米達麥亞凝望著她的眼睛,緩緩點下了頭。
“渥佛,你好傻……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你想過嗎?就算真的能遇到菲利克斯,他會不會聽你解釋還是個未知數,萬一和你打起來怎麼辦?槍炮無情,再說你已經二十幾年沒有打過仗,歲月不饒人,你叫我怎麼能不擔心?”
艾芳瑟琳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兩行淚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菲利克斯,果然是他們夫婦生命中最大的痛,如果這對無緣的父子真在戰場上一決高下,無論誰生誰死,都是天大的悲劇。然而,她看到米達麥亞的神情,已經知道她無論如何也勸不了他。羅嚴塔爾在米達麥亞的心目中,永遠有著那樣特殊的重要性,而菲利克斯是二人友誼的唯一聯絡者,為了這孩子,他連自己的生命也不會在乎。
“其實能不能見到菲利克斯,我也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這次重歸戰場,仍舊是想憑自己的一點力量,讓陛下和鍾泰來的戰鬥可以速戰速決。”
米達麥亞抬頭,仰望剛剛升起的太陽,儘管年華老去,那太陽的光芒卻似乎仍在他的身體裡蘊藏。艾芳瑟琳走進房間,拿出了丈夫那套二十餘年沒有穿過的軍服,還有那件火紅色的披風。她明白,他並不屬於她一個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戰士,只要還存在於這個世界,就不會被忘記。自從先皇萊因哈特死於疾病,米達麥亞便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唯一慶幸的是,當萊因哈特時代結束後,留下了和他有著同一張臉的亞力克。那種黃金般的亮色,就是米達麥亞能為帝國鞠躬盡瘁直到現在的最大動力。他不會詛咒神的不公平,只默默的用他的一生,連同死難的戰友們的份,一起為國盡忠盡職,無怨無悔。
可是,菲利克斯會不會明白?他不敢保證。親情與仇恨之間隔著一條看不出深淺的溝渠,或許只能用戰鬥——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把它變得清晰。他一生的摯友羅嚴塔爾,應該也能理解吧。
自從蜜雪兒做了皇后,赫爾曼成了新國務尚書,銀河帝國國內局勢開始趨於穩定,而亞力克也更快投入到親征的準備之中。最近幾天,獅子泉的朝議會每日都在召開,亞力克那種振奮的精神,讓各部大臣都發覺,從前那個威嚴的皇帝亞又回到了他們中間。
“眾卿需要明白一件事,這一次和巴拉特的戰爭,不是民主和專制的戰鬥,而是祖國保衛戰。每一個官兵都應該記得,在戰場不能喊‘打倒民主共和’的口號,不能崇尚英雄主義,因為我們不是侵略者。”
這番話在亞力克每次召開朝議會時,都會用來提醒大臣們,對於這點,赫爾曼尤其欽佩。也許,這樣的皇帝才是他真正所效忠的君主,能引領國人走上正軌,他已然脫胎換骨。
“陛下,全國的監察體系已經初步完成,工作開展得很順利,各部尚書也都能與國務省配合默契,臣在此向陛下致以由衷的感謝。”
赫爾曼從座位上站起來,向亞力克鞠了一躬。亞力克聽了眾臣的彙報之後,很是滿意,再次褒獎了大家。然而,目前面臨的問題,依舊是需要上前線的武官中缺少一位高階將領。
“臣願意毛遂自薦。”
說話的是流肯一級上將,引來了眾人的注意。的確,繆拉麾下直屬的三名將領,如今只剩下流肯一人,不少人都能看出他是鼓足了勇氣。
看到流肯的自薦,繆拉接著站了起來。“陛下,對於高階將領缺少一人的事,臣等都仔細商討過,照目前的情況看,流肯一級上將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如果陛下親自封他為元帥,一來不會有人不服,二來也能將空缺填補完好。臣願以性命擔保,流肯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和出色的戰術,也能和臣密切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