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霸總了!”女孩笑嘻嘻道,“霸總連司機都是帥逼。”
何意:“……”
賀晏臻的車窗還沒升起,小情侶的聊天隨著晚風一塊灌入車內。賀晏臻從後視鏡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意一眼,那意思是你懂不懂禮貌?
何意臉上陣陣發熱,卻沒有換去前面的意思。
他不想離坐賀晏臻的副駕了,雖然這是一輛商務車。
倆人默不作聲地對峙了一會兒,賀晏臻終於踩下了油門。
何意報出地址,車子沉默地駛入車流。
晚風捎著桂花香味在車裡流連,何意定定心神,主動問:“梁老師是什麼病?”
“心病。”賀晏臻道,“你這幾年電話不打,資訊也不發。她心裡生氣,又擔心你,加上正好更年期,所以就落了塊心病。尤其是今年情緒一直不好,身體上小毛病不斷,上個月還摔了。”
“摔了?!”何意“騰”地坐直,“嚴重嗎?”
賀晏臻又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明明白白地寫滿了譴責:“你不是不關心嗎?”
“不關心我能上你的車?”
“社交禮儀吧。”賀晏臻轉開臉,態度冷淡,“當著相親物件的面,即使不情願也要偽裝一下。這還是你教我的,學長。”
何意:“……”
何意給賀晏臻做家教的時候,除了教他課本上的知識,還會給他講很多社會生存的道理。
比如賀晏臻對家裡的客人擺臭臉,何意便會在上課時嚴肅地敲敲桌子,對他講“即使遇到不喜歡的人,也不要輕易地表露自己的情緒,讓別人陷入尷尬的境地。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這是他自己總結的經驗。
那時候何意還不懂,人生就是一場通關遊戲,他們在孃胎裡就拿到了不同的副本,因此他的經驗並不具備普遍適用性。
但他那時候還年輕,賀晏臻也只是個好糊弄的帥氣少年。
而且賀晏臻對何意這個學長有著莫名的崇拜感,這種崇拜感使得他對何意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那些經驗他也是認真聽過的。
當然很快,他就發現了那些經驗毫無用處。他開始有了自己的處世法則。
“梁老師幫過的學生不多,但別人都知道逢年過節寄點東西,教師節送束花什麼的。你倒好,連個屁都有沒有。”賀晏臻道,“她拿你當半個兒子,你拿她當什麼?”
“我拿她當你媽媽,”何意嘆了口氣,靠在了真皮座椅上,“當年是我不對,不應該破壞你跟米輅的感情。這件事鬧得你們兩家不和,你跟米輅也很痛苦。我記得我向你道過歉,你也痛罵過我不是人,如果這些不足以讓你解恨,那等會兒,我再給你鞠個躬。”
“你覺得對不起我?”
何意搖頭:“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尷尬。”
賀晏臻笑了笑,點了點頭。
何意知道他這樣是生氣了,但是今晚何意也不痛快,索性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