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婆婆的,就是這麼個小心眼兒,改不了的。尋常人家婆婆還好,換到皇家,號稱至尊,也就是說“極端”,做事沒有退路的。兒媳婦家跟你家不和,你死了,全家不玩完也要被搞殘。
先小人,後君子,總比弄到最後一地雞毛要好。
淑嘉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的皇太后、太皇太后總喜歡把孃家侄女、侄孫子一類的人物嫁給皇帝。萬分理解!她方才的話,不只是針對未來兒媳婦,也是捎帶上了自己孃家。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只盼著如果孃家人有本事就被重用,沒本事,那就放到一邊榮養。可千萬別因為姻親面子等等關係,被捧到了一個與能力、聲望不相符的地位上,到時候既耽誤了丈夫、兒子的事兒,也給孃家招災。媳婦兒孃家要是有能人,咱們就讓,不用等人來趕,免得面上難看。唔,得把這個話透給兄弟們。
母子二人都在沉思,乾清宮那裡來人傳話:“皇上叫太子過去呢。”
弘旦到了乾清宮,左腳剛跨過東配殿的門檻兒,就從空氣裡嗅到了一絲緊張。
胤礽正不爽著呢!前面噶禮與張伯行互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派了人下去,一個月了還沒掰扯清楚,齊世武被參又連出了託合齊。這兩樁公案同時發作,又牽扯出另一重大問題:滿漢之爭。
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恨得胤礽大罵:“穆和倫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揆敘也是,都在忙些什麼?”穆和倫是被派去南下處理督撫互毆的,揆敘被拎了出來審理齊世武案。都不能輕易下結論,正苦逼著呢。
“富達禮幾個,還有多長時間出孝?”
弘旦一怔,旋即道:“要到明年呢。”石文炳去世比康熙還晚。
倒是石文焯還在朝,他的兩個兒子石禮圖、石禮哈也入仕了。只是石文焯用胤礽的話來說“非宰相器”,頂天也就是個督撫,他的兒子們現在還年輕,暫時還不能大用。
胤礽沉默了一會兒,把齊世武的案子給扒拉了出來,扔給弘旦:“你看呢?”
弘旦想了想,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趙申喬這樣大才,放到都察院裡可惜了。”
趙老先生第二天就接到了調職通知書:去工部做尚書。他的位置由揆敘來坐。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總想早點更新,卻總要十一點以後才能碼完?TT
上班的時候腦補虐二皇帝,心肝兒一跳一跳的疼……
252 弘旦的烏龍偷窺
弘旦最終還是見著了他默選的未婚妻子,卻不像當年他的父母那樣當面鑼對面鼓地看了個清楚。淑嘉見胤礽,當面見的時候是不小心遇上了。胤礽當年正式看老婆,也是窩在一旁偷窺來的。
這活兒要是讓太皇太后來幹,也許就是個水到渠成的正式見面了,淑嘉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正好,從程式上來說,老太太才是後宮最大的官兒,哪怕淑嘉過生日受朝賀,在受禮之前也要先到老太太那裡問過安,才能輪到自己受禮。
可惜老太太越來越沒精神,本是說得好好的,赫奕之妻帶著女兒都進了宮門兒了。原本坐在炕上說話的老太太等得不耐煩,居然又閉上眼了。真實地向大家展示了什麼叫做“等得打盹兒”。
兩個人見面,一個人等得睡著了,拍醒了就是。睡的人如果換成了太皇太后,那還是把人扶到屋裡躺下吧。弘旦彼時正在簾後貓著呢,看著一群太妃跟他的庶母都圍著太皇太后,連搭把手都不敢冒出頭來。
太皇太后被人扶著,一路都沒醒,這次是沒法兒見面了。赫奕之妻帶著女兒到了寧壽宮,就遇著了這麼個情形,皇后笑容可掬:“太皇太后春秋已高,耐不得久坐,已經睡下了。”
赫奕之妻嚇了一跳:“是奴才們腿腳慢,累主子久等。”赫舍里氏也跟著母親請罪。
趁著這個功夫,弘旦瞄了一眼赫舍里氏。小姑娘梳著小兩把頭,戴著時令的絨花,很是乾淨清爽的模樣。赫舍里氏的女兒家教還是不錯的,這小女孩兒的長相也比較正室。
再仔細往前扒一扒,細看一看。小姑娘略顯圓潤的臉,還沒長開,倒也討喜。說話間頰邊似乎會有一個小酒窩,隔得略有些遠,看得不太真切。跟他父親一樣,弘旦對老婆這樣的長相也就滿意了。
家族傳統,挑老婆就是挑岳父。赫奕出身不錯,祖上也算看得過,本人頗有文化造詣且不很張揚,這就很好。弘旦不需要錦上添花,只求別來個豬一樣的隊友就好。
要知道大家族發展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