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做夢都沒有想過的柔軟大床上,頭頂有著華麗的明珠,身上蓋著的絲被柔軟而細膩,摸起來極為舒適。她感覺她現在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真實。
永琪走過來,站在床前看著小燕子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他忽然想起來那人,他的臉色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格外白皙,即使因為疲憊也掩飾不了他身上高貴優雅的氣質。完全不像小燕子,之前在馬車上因為條件有限不能沐浴也不能梳髮。整個人蓬頭垢面,像是路邊的乞兒。
“她今天怎樣?有沒有起色?”永琪側頭問著坐在床沿上的令妃。
令妃對著永琪溫柔的笑了笑,“剛剛吃過藥睡下了,太醫說她復元的情形挺好的,上午已經醒過來了,大概受了驚嚇,眼珠轉來轉去,就是不說話!”
“是嗎?”永琪頓了頓,看著令妃掏出汗巾來給小燕子擦拭著額頭。那汗巾帶著濃郁的脂粉味道,讓出身市井,從來不用脂粉的小燕子動了動,顯然她並不習慣這個味道。
“令妃娘娘……永琪這回算是給您添麻煩了。”永琪看著令妃溫柔的舉動,心中一片溫柔。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咱們母子之間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令妃假意嗔怒,“再說了,就算沒有這件事,她……也是會來找我的。畢竟,是我搶了她的鳳印。”
“話可不能這樣說,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才會這樣。鳳印是皇阿瑪親自給你的,若要說搶,實在是太過了。”永琪一臉不平。他今日來之前就聽說了,皇后來了延禧宮說是要砍了小燕子和令妃的腦袋。
令妃背過身擦了擦眼角,低聲道“這也沒法子,誰叫人家是皇后呢,我呀,只要順著她便無事了。”
永琪一臉怒色,“她也就是靠著這個身份了。”
令妃委屈的說道:“即便是她說要砍了我的腦袋,可我真的沒說假話,我看著看著,越看就越肯定了,這小燕子真的和皇上像極了,尤其醒過來的時候,那眼神兒,就和皇上的眼神一個樣兒!就連永琪你的眼神或許都沒有她那麼像呢。”
“什麼像不像的?”
永琪剛想說話,可門外卻傳來的乾隆的聲音。令妃聽了,臉上一下子浮現出諸多神色,驚訝,委屈與喜悅。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臣妾給皇上請安。”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乾隆今日其實只是路過御花園,但一不小心就聽到了五阿哥永琪帶著那位圍場來的姑娘去了延禧宮,再加上那位新月格格也是在延禧宮被人擄走,這才想起要來看看。原本國務就繁忙讓他頭疼。這會子一看到令妃那矯揉造作的模樣就覺更加得厭煩。
“謝皇上。”
“謝皇阿瑪。”
小燕子在床上聽到乾隆來了,偷偷睜開了眼睛,一旁的臘梅見了,忙笑道“稟皇上,這位姑娘醒了。”
令妃心頭一動,也恭維道“到底是皇上來了,這一來也帶著福氣,這不,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巧就醒了。”
乾隆點點頭,也沒有回覆令妃的話,只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小燕子。小燕子看著乾隆,竟然傻了,一時之間,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你既然醒了,朕有好多的問題要問你!”小燕子睜大眼睛看著乾隆。
“朕已經知道你的名字叫小燕子,也在你身上搜出來摺扇和“煙雨圖’,你冒著生命危險闖圍場,就為了要把這個東西帶給朕”
小燕子拼命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
“夏……小燕子。”夏小燕子?乾隆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於是接著問道。
“你娘叫什麼名字,她現在可好?”
“我娘叫夏雨荷,她去年六月已經死了……”小燕子說著,便想起了紫薇說起她母親時候的模樣,那樣柔弱而美麗,帶著深切的懷念。想著想著,不自覺也流露出一絲悲傷,好歹紫薇也是曾經有過母親的人,可像她們這種孤兒,連自己的名字都是別人叫出來的,如何知道什麼是父,什麼是母?
小燕子因為情緒激動咳得兇了,一面咳,一面急促的說:
“皇上,我……我……咳!咳咳!你你……咳咳”
床前一陣騷動,無數宮女擁到床前,端茶的端茶,奉水的奉水,拿藥的拿藥。臘梅高舉著藥碗,恭恭敬敬的喊著:
“姑娘,請吃藥!”乾隆站在床頭,看了一眼臘梅。
令妃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自認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這為姑娘定是滄海遺珠無疑了。於是一聲怒叱,非常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