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動,敞開了四分停下,景琮這才提步走了進去。
深沉寧靜的殿內幾乎空無一物,白玉鋪陳的地面上,一個老者盤膝靜坐居中,殿內有四根巨大的頂樑柱,整根的白玉打造而成。
老者,雪白寬大的長袍籠身。
雪白的銀髮很長,蓋住了半邊身子,半弧形長長散鋪在左右及身後的地上,就像是從頭頂開始披了層銀紗。還有一雙雪白濃密的眉毛,眉心一朵金色雲紋,略帶褶皺的面容寧靜安詳,豐厚嘴唇下,是垂胸的白鬚。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仙行宮的開山祖師,也是景琮的師爺,名叫遊衣!
“弟子景琮拜見祖師!”掌教景琮站在兩丈外的位置,拱手深鞠一躬。
不見遊衣有任何動靜,也不見他開口說話,但是一陣縹緲從容的聲音已經淡淡飄蕩在殿內,“掌教前來何事?”
景琮拱手不放,道:“遵祖師命,弟子一直在關注每晚天象,昨夜天象大變,從昨夜一直到現在將近天明,天上的極光異彩竟然神奇消失…”
此話一出還未完,一直無動於衷靜坐如雕塑的遊衣霍然睜開雙眼,雙眸中精光四射,殿內突然呼呼風起,頗有突然間風起雲湧的味道,遊衣那披身的銀髮亦在殿內獵獵飄揚,顯得他的心情極為不平靜。(未完待續……)
第一一五五章 他回來了!
景琮怔了怔,不知師祖為何突然這麼大反應,頂著激盪風聲,繼續拱手說道:“弟子聯絡了各地弟子,此異象除了兩極之地,其他地方的極光異彩都突然消失了。而實際上昨天白天就有了徵兆,藍天上變幻的白華已經隱去,天空碧藍如洗!”
唰!盤坐在原地遊衣陡然消失。
景琮回頭看去,發現祖師已經站在了門外臺階上仰頭看天。
天際的魚肚白,夜空的朗朗寒星。
遊衣一身寬鬆白袍在飄蕩,一頭長長到能拖地的銀髮在翻浮,舉頭靜靜看著黎明前的夜空,整個人彷彿飄然升空的感覺。
景琮靜靜走到一旁,微微垂首,不時偷偷看師祖一眼,靜侯法旨。
夜空的極光炫彩的確已經消失不見,遊衣的神情明顯有些恍惚,深邃眼眸中透著迷惘,嘴中發出呢喃囈語:“我若歸來,這漫天異彩定黯然失色…”
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就在這夜空下的一座山巔上,一人背對負手而立,他在後面說:還請三思!
那人背對說:事後,等我歸來!
他問:何時是歸期?
於是那人說出了這番話:我若歸來,這漫天異彩定黯然失色!
於是一場大變後,他便命門下弟子關注這天象,如今這漫天異彩果然如那人說的那般,已是黯然失色!
景琮耳朵動了動,隱約聽清了師祖的話,只是不知師祖這話是什麼意思。
稍候。遊衣緩緩出聲問道:“景琮,最近可有什麼人來了仙行星?”
景琮怔了怔。拱手回道:“師祖明鑑,近日來了三名客人。只在客院小住了一宿,昨天便已告辭而去。”
遊衣目光閃了閃,回頭看來,問道:“來的什麼人?”
景琮回:“天行宮掌教福顯的弟子鍾離噲帶了兩個朋友來賞景。”
“天行宮?”遊衣目露疑惑,旋即又問:“那個鍾離噲帶來的兩個朋友是什麼人?”
景琮壓根就沒見過苗毅和皇甫君媃,他堂堂仙行宮掌教也不會下面隨便來個什麼人都關注,鍾離噲若非是天行宮的掌教弟子,他只怕也未必會接見,只是沒想到祖師突然會關心這個。當即鬧得有些尷尬回道:“弟子魯莽,沒有過問,所以不太清楚,只知是兩個散修。”
遊衣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又盤膝坐回了殿內,殿內有聲音淡淡飄出,“姓甚名誰,去打聽一下回報。”說罷,門又嗚咽關上了。
景琮對著關閉的門拱了拱手。迅速閃身離去。
這不去打聽還好,一打聽明白後,景琮的臉色有點難看。
不到半個時辰,又出現在了浮雲宮內。報上:“鍾離噲帶來的兩人一個名叫苗毅,一個名叫黃媃,自稱是一對散修夫婦。可…可據下面一個叫劉翰的弟子上報,那對散修夫婦他好像在天元星天街見過。那個苗毅像是天元星天街大統領牛有德,而那個黃媃像是天元星天街群英會館的掌櫃皇甫君媃。事情不會那麼湊巧。劉翰所言十有**屬實,此事是弟子失察,讓不該來的人擅闖了進來。”
“牛有德?”遊衣並未有追究景琮責任的意思,略顯疑惑後問道:“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