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全揹著雙手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後,說道:“傾城,昨晚的事情,我都詳細的問過樑護法了。你們的膽子真是大,居然在天子腳下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此事若真的被大司空和大司徒這兩個老傢伙知道的話,或者被有心人傳到了聖上那裡,恐怕就無法善了了。”
“爹爹……傾城知道錯了,可是每日見到王昭姝與王莽在一起,我……”顧傾城抬起了螓首,苦著臉說道。
顧全輕輕的嘆了口氣:“孩子,你孃親當年難產,丟下了你,為父一直將你捧在手心,可是這些年也確實太嬌慣你了。昨日的事情,若是有什麼馬腳露出的話,我們顧家上下,這麼多人,都要被誅滅九族。為父知道,你自小便鍾情於王莽,自從幾年前知道王莽與王昭姝有婚約在身後,你就變了一個人。”
“爹爹……”顧傾城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顧全擺了擺手,阻止道:“不用多說了,這些事情,我也知道,也不會去管你。但是我不希望在這幾年出現什麼岔子。至於對付王昭姝,為父希望你能行事低調一些,估計一下後果。眼下大漢王朝積患已深,但也正是每個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若是被人抓到什麼把柄,先對付我們的話,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顧傾城只好無奈的說道:“一切便聽從爹爹吩咐,不過這個王昭姝,我絕對不會放過她,這口氣我要出了。”
大司馬顧全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笑道:“這一次為父連自己的老友宜春侯王鹹都不惜送他入獄,雖然他並沒有錯,但是他卻是最好的棋子,他與大司空大司徒同樣有些交情。”
他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以聖上的脾性,自然經不住這一次事情的挑撥,必然會有所動作。你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做的有些魯莽了,但也並不是沒有什麼用處。只要沒有什麼把柄留下的話,若真的讓這些傢伙互相猜忌疑神疑鬼,倒反而是大好事一件。”
顧傾城丹鳳眼目光流轉,只有點頭道:“父親大人目光如炬,這些事情自然不會脫離了爹爹的掌控。以後傾城行事一定會小心的。”
顧全目光一轉,落在她身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你自小沒有孃親,爹爹也知道你心中的苦,只要你沒有出事就行了。”他自從自己的原配夫人難產去世後,便沒有再續絃,故而也就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
“爹爹對女兒的好,女兒自然知道。自從孃親不在了,真正苦了的是爹爹。”一說起自己的孃親,再如何高傲的顧傾城心裡也不免難受。這麼多年自己父親所作的,她又何嘗不知道。
顧全沉吟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看著顧傾城道:“這幾天,你君阿姨要來,所以你也好好準備準備。”
“呃?”原本還有些悲傷的顧傾城,聞言之後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愉快的輕蹙娥眉,不滿的說道:“她怎麼又來了……”
顧全面色尷尬的說道:“為父知道你與你君阿姨不對付,但是這些年我們顧家能走到這一步,與你君阿姨的幫助也是分不開的。你不也是一直在藉助你君阿姨的勢力做事麼?”
顧傾城嘟著嘴,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欠了欠身,行了一禮道:“一切都聽父親大人的就是了,若是爹爹無事了,女兒這就告退了。”
顧全只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顧傾城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
大司徒府的一處書房內,孔子墨輕搖摺扇,大喜道:“你說什麼?大司馬家的顧大小姐邀請本公子去她府上吃飯?”
那下人急忙點頭道:“是的,回稟少爺,方才大司馬府上差人過來,送上拜帖,小的這就過來回稟少爺了。這是拜帖,還請少爺過目。”
孔子墨心急的從那下人手上搶過一塊白色的錦布,這一塊佈散發著顧傾城身上那種獨特的幽香,自然不會有假。他急忙攤開,只見其上正是顧傾城娟秀的筆跡。
“哈哈,太好了,傾城居然主動邀請我,是不是要答應我了?”孔子墨眉飛色舞,許多念頭在心中想過。他神色一轉,看向那名下人,滿意的道:“你待會去賬房領取十兩銀子,就說是本公子賞你的。”
也顧不得那名下人謝恩,用力的搖了幾下摺扇,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急於喊人備車,前往大司馬府。
顧傾城的閨房門口的院落內,一張石桌上擺滿了菜餚,顧傾城讓自己的貼身丫鬟一直在給孔子墨斟酒。
“傾城在這單獨的小院內招呼孔公子,不會介意吧?”顧傾城輕輕一笑,丹鳳眼目光流轉,看著孔子墨。
孔子墨嘿嘿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