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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以寧放下醫箱,點亮正屋裡外所有的油燈,關上房門。
“躺下吧,梅學士。把褲管撈起來,讓下官看看你的腿傷。”他嘆氣道,“看這一天天折騰的。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好覺了。”
對於這位結識多年的好友,梅望舒心裡向來是帶著歉意的。
她坐在窗邊小榻,把褲腿一圈圈往上挽起。
“真的是皮肉傷而已,家裡已經包紮過了,包得有點緊——”
她費力地把褲管往膝蓋上挽,但秋冬季節,身上穿得厚實,大腿那道劃傷的傷口又長,被嫣然用厚紗布從上往下、密密實實包了許多層,褲管挽了許久,加了絨的窄褲管卡在膝蓋處,就是挽不上去。
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