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濃的老參薑湯,天家的一片體恤誠意,不能臣一個人領教。兩位御史大人,咳咳,必須,一人一碗,領受天恩。”
蘇懷忠略微遲疑,“這……”
榮御史、李御史兩位,已經激動地滿臉通紅,當場跪地叩謝天恩。
江邊兩位御史驚天動地的咳嗽和噴嚏聲中,梅望舒接過熱毛巾擦了臉,問起聖安,
“數月不見天顏,聖上最近可好。”
蘇懷忠感嘆:“最近事務繁雜,梅學士不在的期間,陸續換了幾位集英殿學士隨駕。但不知怎麼的,幾次草擬出來的旨意……唉,都不甚合聖心。被屢次打回去,改了又改,平白添了許多麻煩。聽說江南道這邊的差事了結,聖上翹首等待梅學士歸京哪。”
梅望舒有些詫異,“去年新晉了三位翰林學士,個個相貌清雅,學識過人,又都和聖上差不多年紀,竟沒有一個合心意的麼?或許是隨駕的日子還短,不夠了解上意,再多些時日就好了。”
蘇懷忠笑著一甩拂塵,“梅學士說笑。您都回來了,哪還需要別的學士隨駕呢。”
他看看江邊升起的日頭,“喲,看這日頭,宮裡差不多快下早朝了。梅學士是現在就跟隨咱家入宮面聖呢,還是……”
江邊大片身穿肅重官服的黑壓壓迎接人群中,驀然閃過一片豔麗的紅。
裹著大紅披風的明豔美人,硬生生分開人群,擠到最前頭,脆生生喊了一嗓子。
“夫君。”
梅望舒瞬間回頭,“……夫人?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著麼。”
明豔美人含羞帶怯,眼含秋水,怯生生道,“夫君,妾身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蘇懷忠蘇公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江邊站著近百號人哪。
小夫妻間的情話,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了。
梅大人自己是恬淡謙沖的性子,怎麼新娶的這位夫人……
蘇公公幹咳了一聲,重新提起話頭,“剛才說到日頭不早,待會兒就要下早朝了。入宮的馬車已經備好,梅學士接下來是打算——”
“夫君。”江邊美人提著裙襬,小跑過來,一頭扎進了梅望舒的懷裡。
梅望舒身形瘦削單薄,並不比梅夫人高大多少,美人直奔入懷,梅大人被硬生生撞退半步。
“嫣然,” 她扶著腰,溫和警告,“你差點把為夫撞飛了。”
梅夫人嚶一聲,紅了眼眶,“夫君,你瘦了。”
江邊一對璧人,一個清貴如蘭,一個豔如桃李,溫情脈脈地對望著彼此,將江邊近百號人當做了空氣。
蘇懷忠看得一陣牙酸,乾咳了聲,委婉道,“江邊風大,夫人還是早些回車裡吧。至於梅學士這邊,您看接下來先進宮還是——”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梅望舒。
她轉過身來,客客氣氣同他道,“有勞蘇公公迎接,還請轉告聖上,臣滿身塵土,先回家中稍作洗漱,儘快入宮覲見述職。”
蘇懷忠欲言又止,最後只簡短地催促了一句,“梅學士儘快吧,聖上在宮裡等著哪。”
梅望舒含笑應下。
她轉身對此次同行的兩名御史拱手行禮道,“此次江南道巡視,兩位大人夤夜辛苦勞累,短短數月,將堆積如山的州府賬目全數釐清,查出大量貪腐賬目,陳年冤案。本官必定向陛下如實回稟,按功封賞。”
榮御史、李御史兩人連連作揖還禮,“下官豈敢言辛苦!此行差事有所斬獲,全靠聖上賜下尚方寶劍,又有梅學士居中坐鎮,江南道那幫官蠹不敢妄動,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