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裡的黑夜真正的來臨了。洞口外面風聲很大。吹動得樹葉“嘩啦啦”響,不利於聽到其他的動靜。要是有敵人來偷襲,趁機摸過來,方便得很。
谷地兩邊的山上林濤尤其響得厲害,“嗚嗚”聲音不絕。
莊正坐在洞口邊,腿長伸著,背部靠在石壁上,槍橫拿著擱置在腿上。槍口指著外面。
吳民趴在洞口,用紅外夜視儀觀察著外面。叢林裡一點也不安靜,到處都是聲音。風聲、樹葉聲、鳥叫聲、蟲鳴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可能是覺得緊張。不能放鬆,莊正感覺很好,耳朵裡一點事沒有,一切都聽得很清楚。看來在外執行特別任務是有利於聽力康復的,就讓機體自我調節好了。
聽著那叢林夜間獨有的嘈雜聲音,突然間他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樣靠在洞口邊極不安全!要是有敵人的狙擊手爬上對面樹梢。對準這裡洞口的話這真是百密一疏。他突然覺得自己太粗心。不是個久經戰陣的樣子。
咒卜蛋子,你看到什麼沒?”他側過身。望向洞口外,用腳蹬了蹬趴著的小蛋子,低聲問。
“沒什麼。看不到什麼,不過我在聽動靜,你別多說話。小蛋子在那一邊說著,挪移活動了一下身子。
吳民記得洞口邊有很多的藤條,可以把他們撥弄過來遮蓋住洞口。於是叫小蛋子仔細看好外面,他自己開始往前移動身子,想要把藤條之類的東西撥弄過來做掩護。
“你要幹什麼?”可能是覺得他要做點什麼事小蛋子偏過頭來小小聲問,口氣裡有點緊張。
訃聲點,不用緊張。我去將藤條撥弄過來遮蓋住洞口,以保安全。”吳民噓了一聲,回答他道。
“謝天謝地,你耳朵還靈光。小蛋子想要爬起來,幫助他。但是吳民說道:“你繼續觀察,我去弄。”
“你們在幹什麼?”後面莊正貓著腰摸索過來了,問道。
“沒事。你退回去繼續休息。我們會把好洞口的。你不用擔心,有情況我們會拉繩子報警。”吳民說完,人已經到了洞口邊,半蹲起來,斜著身。伸手到外面去洞口邊上撈東西。
外面是黑糊糊的森林,夜風裡各種活動的鳥獸聲音不停地叫喚著,響在耳邊。這些聲音很響亮,可真得要謝天謝地,吳民聽得很清楚,一一在耳。
山谷裡灌木和樹叢裡有一種特別的響動。“嘩啦”一聲,是野獸還是人?如果是有人來了的話那就應該只是敵人。吳民左手拿著槍靠在洞壁上,右手伸出外面,整個人僵住了。不知道是不敢亂動。還是在諦聽動靜。大約過去了好幾秒鐘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他喘了口氣,用手輕輕巍住了一片不知是什麼葉子。順著葉片,他拉住了一根藤子輕輕一用力。
藤條牽五掛四,一拉一大片。“嘩啦”一聲便全都帶動過來。吳民趕緊退回身子,轉過來,右手拿著槍伸到前面去,撥弄幾下,藤條葉片之類便將不寬的洞口遮蓋得很嚴實。
“這樣可不好,我什麼也看不到!”小蛋子抱怨起來。
“你說什麼?看不到沒關係,只要小心警戒,別讓下面有人摸上來偷襲就好了。”吳民說著。往後退回了一點。“我們得要防止敵人的狙擊槍在對面山上打到我們,現在沒問題了。”
“也對。可是明天白天我們怎麼出去呢?小蛋子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先過了今夜再說。我倒是有點擔心敵人不會來偷襲我們,而是在對面埋伏,等明天我們下去時,他們打活靶。”吳民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情況對自己很不利。不過也許沒那麼糟糕,誰也不知道他們就藏身在洞裡。如果敵人連這都算準了的話那就不是人是神了。
一切又都安靜下來,只有洞口外的天籍之音充斥在叢林裡。
從白天所見的情形來看,這裡的忖制二本上都個樣,老在林中要看到青天大難,有時候聯拙代鑰遇。一兩米之內都看不到人。所以在這作戰是最為艱難的,隨時都有中槍的可能,這一秒不知下一秒的事。
不過根據白天的地形觀察所得,敵人要是有狙擊手,必定在對面讓上的樹上。有了那一道藤簾後,吳民覺得心裡安然了許多。在這道安全屏障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他開始想家,腦子裡閃過家裡人的臉龐,模糊而又清晰。
又有好久都沒給家裡人寫信了,他知道這個年頭所有像他這樣在前線的軍人都不能回家,跟親人在大年團圓。
回家,是一種渴望,尤其在這樣的夜裡,在生死的前線,想起回家已經是一種幸福。但是他們卻回不了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