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對另一艘勝利級所發射的魚雷仍在跑,而它卻正在疾行以躲避發自波士頓號的另一枚魚雷。那艘“海豚”級潛艦正全速朝正北方向走,另一枚中國魚雷在後面追它。另外有兩枚美國的魚雷也正朝西面而去,很可能是在追逐“雷101”號,但是“雷72”號的聲納上並未看見它的姊妹艦。
“長官,二號目標又佈署了一個欺敵誘餌,一號目標也有一個。我們的魚雷正對著二號目標發聲波,別人的魚雷正對一號目標發聲波,而美國的魚雷正在方位○—三—五發聲波,長官,我在方位三—三—九發現一個爆炸聲。”
老爹本來要我當個會計師的,萬成心想,早知道聽他的話,現在我就能把這些該死的數目字弄清楚了。他走到位置標示圖前面。
位置標示的紙上繪圖也並沒有清楚多少,畫出聲納接觸點及魚雷行進路線的鉛筆線條,看來就像一團雜亂的電線被扔到圖上一樣。
“艦長,方位三—三—九上有很大的機械雜音,聽來像是有東西破裂了。長官,有大量的金屬噪音,現在有一些空氣噪音,它在充氣,還沒有崩裂的聲音。”
“左滿舵,轉入新航向o—一—o。”
“我們沒有擊毀那艘美國人的潛艇嗎?”
“我要再監視它一會兒,如果我們把它送回家去,那麼我們還是有一次重創敵艦的戰績紀錄。另外那兩艘敵艦怎麼樣了?”
“一號目標後面的魚雷還在發聲波,‘雷101’號的魚雷也一樣——我猜那是‘雷101’號發射出來的。”
這場混亂持續了十分鐘,第二艘目標將兩枚魚雷拋到船後,朝西北方向疾駛而去。更多的聲納浮標佈署線出現在“雷72”號所經過的航道上,另一枚從空中投下的魚雷往西面去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它是針對什麼目標而被投下來的——離得不夠近,不需要擔心。
那枚他們用來追擊第二艘“河鱸”級潛艇的魚雷正盡其最大的速度追趕目標,而另一枚魚雷則從反方向進來,可能“雷101”也對那艘美國“海豚”級潛艦發射了魚雷,但是那艘“海豚”級正以幾乎與魚雷相同的速度逃逸。
萬成重新建立了聲納接觸,並且繼續向北駛。這一場混亂對他有利,而且他也好好地利用了這個優勢。他希望“雷101”號能躲過向它的方向發射的美國魚雷,但這是他幫不上忙的。
“方位○—○—三有兩個爆炸聲,長官。”這是第二艘“河鱸”級潛艇的最後方位,但是除了爆炸聲之外,聲納未測到其他聲音。魚雷是不是擊毀了那艘潛艇,還是隻擊中了誘餌,還是它們互相碰撞到對方了?
“雷72”號繼續向北行駛,加速到十節,以迂迴的“z”字形路線透過聲納浮標佈署線,試圖拉大它與受敵艦之間的距離。戰情中心的官兵們在經過一場瘋狂的追蹤和發射程式之後,精神上已和他們的艦長一樣精疲力盡了。
在戰前演習時,這項任務中的技術部份一直都沒有問題,只是無法模擬出戰場上發射真槍實彈的那種緊張情緒。
艦長將人員分組,讓他們去餐廳進食,並且做半個小時的休息,廚師把食物送來給那些無法離開崗位的人。萬成坐在潛望鏡後面,閉著眼睛,頭靠在某個金屬物件上,同時嘴裡嚼著一塊肉。他想起來曾經看見這種罐頭被裝上船,海軍方面今年初以好價格買到金華的火腿,吃在嘴裡味道的確不錯。
一個小時之後,他讓官兵們解除了戰鬥狀態,一半的人可以離開崗位,他們並沒有到餐廳去進食,他們寧可去睡覺,艦長知道他自己也跟他們一樣迫切地需要睡眠。等到戰鬥結束,他向自己保證,我一定要好好大睡一個月。
他們在聲納儀上找到了“雷101”號,螢幕上出現一道詭異的線條,就在他們的正東面。
萬成抬起頭來,看看手錶,發現他打了半個小時的瞌睡。
那般美國的“海豚”級潛艇到哪裡去了?萬成自問,十秒鐘之後,他走到了聲納室。
“最後一次測到那艘‘海豚’級潛艇的方位在哪裡?”
“長官,三小時之前,我們失去了它的蹤影。最後一次測到它時,它正以戰鬥速度穩定地朝東北的方位駛去,此後就消失而未再出現,長官。”
“它會不會藏到哪裡去等我們?”
“如果它真這樣做,我們會在它發現我們之前先找到它,長官,如果它正在移動,它的引擎會發出大量中頻及高頻噪音。”聲納組長解釋道,萬成對這一點早就有數,只是他希望再聽到一次。“所有的低頻浮冰群噪音會減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