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配給了一個又醜又黑的大傻子,真真兒是讓人無語。二堂姐,您說是吧?”
她的話讓幾位堂姐妹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二堂姐蘇悅兒身上。
蘇悅兒的生父是蘇家老大蘇司空,在縣城裡做縣丞一職。蘇悅兒更是他晚年辛苦萬分才求得的獨女,可謂是集萬般寵愛於一身。加上她人長得分外清秀柔美,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似的,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聽見蘇婉兒這話,她忍不住捂嘴輕笑了一聲:“荷兒,休得胡說!四堂妹的婚事可是祖父親自定下來的,我們做人晚輩的哪兒能隨便議論長輩的不是?”
人如其名,她說話聲音分外清脆悅耳,讓人一聽就渾身一陣清爽。
這話讓蘇荷兒小嘴高高的嘟起:“二堂姐,荷兒哪裡有胡說!要不是那秦家三子的癆病……哪兒能輪到那傻子撿這種便宜?”
這話讓幾位堂姐妹連連點頭。
想那秦逸當初高中秀才,成為附近大戶人家嘴裡的香饃饃。大伯蘇司空更覺得分外長臉,為蘇悅兒幼年定下的這門婚事可不吃虧。
不料秦逸突然得了癆病急需沖喜,蘇司空只此一獨女,如何捨得讓蘇悅兒嫁過去沖喜守寡?
這才有了後來蘇盼兒的替嫁。
如今被幾位堂姐妹當場點出來,蘇悅兒的眼底一暗,兩個眼圈兒紅紅的,眼淚迅速在眼底聚集。
低低的啜泣聲從繡帕下傳來:“五堂妹切莫這麼說,這樁婚事著實是委屈了四堂妹,我、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話沒有說完,她便撲到蘇荷兒的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她這番痛徹心肺的哭泣聲,哭得眾人的心都酥了,憐惜之心頓起,趕忙擠成一團紛紛安慰著她。
“悅兒姐,您別哭,您這樣一哭我們也想哭了……”
旁邊的蘇喜兒恨恨嗆聲:“這蘇盼兒著時可惡!居然連自己的堂姐夫都搶!晚些她要是膽敢進來……哼!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你要讓誰好看?”
眾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原來是前面的會晤已經告一段落,蘇盼兒隨著她娘一起走進了內室。
蘇盼兒的眸光快速在眾人身上掠過,嘴角彎起一抹上翹的弧度。
那抹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嘲諷,如黑夜中一道超強閃電瞬間刺瞎了眾人的眼。
“怎麼都不說話了?你要讓誰好看?”
這般咄咄逼人的蘇盼兒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眾人下意識一陣唯唯諾諾往後縮。啥時候傻子也敢這麼跟她們說話了?蘇荷兒心中憤憤不平,梗著脖子不服氣站出來。
“就說你那!別以為你這又醜又黑的傻子嫁了人翅膀就硬了,連自己二堂姐的未婚夫都搶,你還要不要臉!”
蘇盼兒一挑眉!
當初逼著原身替嫁,如今一轉眼就成了自己搶二堂姐的未婚夫?
“怎麼著?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蘇盼兒質問著蘇悅兒。
蘇悅兒眼圈兒立馬就紅了:“四堂妹,我們從小可就是好姐妹,二姐姐知道讓你代嫁確實是委屈了你,二姐姐我,我,心裡……”
說到這裡,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原本就纖細的嬌軀不住輕顫,難過不已。
唯獨袖裡小手兒死死握緊,骨節發白。
“你真的這麼認為?”
蘇盼兒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蘇悅兒依然低頭“嚶嚶嚶”啜泣不止的哭泣不語,眼角餘光掃到對方臉上的譏諷,眸底飛掠過一抹擇人而噬的狠厲!
蘇盼兒步步緊逼的架勢,頓時激怒了場中的幾個堂姐妹。
“二堂姐你莫哭!我們一定好好幫你教訓教訓這傻子!”蘇荷兒一副摩拳擦掌要撲上來的模樣,卻又遲遲不敢撲上去,尷尬萬分。
哭得猶如梨花帶雨的蘇悅兒總算收了淚,拿起羅帕輕拭著,出口的話語也輕輕地:“大家別這麼說,再怎麼說盼兒她也是我們的好姐妹,大家可得多多體諒她……我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眼底卻有一抹陰霾一掠而過。
看著這般柔弱的蘇悅兒,蘇荷兒急得猛一跺腳!
“我說悅兒姐,你就是太過善良,所以才總是被盼兒這死丫頭踩在腳下。想她一個又黑又醜的傻子,配得上那麼好的男人?她配嗎?她不配!”哪怕這個男人是二堂姐不要的!
旁邊的蘇羨兒也不住的起鬨,想起剛才見到的那張俊臉,一股子絢麗的粉色湧上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