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跳河,一氣喝成!
她原本就會游泳,落水後,更是第一時間收斂了形跡,匍匐著河底的淤泥往上游走了一段,這才起身上了岸,還小心掩去了自己上岸的痕跡。
張大人此人和她雖然沒有打什麼交道,可早幾年的時候,她和張夫人卻是姐妹相稱,對張大人的為人還是有些許瞭解。
之前看他那驚疑不定的神色,蘇盼兒知道他對自己手中的金烏鞭起了疑心。
可他居然沒有當眾拆穿自己的身份,說不得另有圖謀。而這點,便是她要利用的!
上了岸,她並沒有遠走,反而沿著之前來時的路返回!
她要去找呂木義和蕭大娘等人,哪怕明知道自己再返回很危險!她還是義無反顧折轉了方向。
呂木義帶著蕭大娘三人是在前方很遠的轉彎處下的馬車。
到得他們一下車,蘇盼兒便駕車跑遠了。
蕭敏剛剛生產完,幾乎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更不要說走路了。
呂木義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事急從權,只得背起蕭敏,蕭大娘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偷偷躲在草叢裡,等追擊的人馬跑遠後,便朝著大山深處深一腳淺一腳的逃離。
呂木義雖然混跡市井,可呂家家大業大,他說不上從小是嬌慣長大的,卻也十指不沾陽春水。
眼下揹著個女人往山裡走,不過翻過兩道山樑,他便再也走不動了。
只得放下蕭敏呼哧呼哧直喘氣。
後面的蕭大娘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她早已兩腿打顫,六神無主。
眼下自家夫人又不在,剛剛為了逃命顧不得的男女之別在此刻危險漸漸淡去後,又重新浮了上來。
當即感覺四周風聲鶴唳,心頭惶惶不可終日。
不由擔心起蘇盼兒的情況來,也不知道自家夫人可有擺脫追兵。
張副將領著人將周圍好似篦子一樣將周圍篦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之後,這才徹底死了心。可一張臉卻黑得好似死人了一般,難看至極!
那百夫長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大人,此事可要向將軍稟報?”
張副將倒是想稟報,可眼下自己親自領兵,卻依然沒有把人抓到,稟報上去的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抽?
聞言當即眼一豎!
“少說話多做事,管好自己的嘴,才可以活得長長久久。明白不?”
那十夫長嚇了一跳!
他原本只是隨口提醒一二,居然聽到張副將敲打他,哪裡還敢站出來多說什麼,趕忙縮了回去。
張副將晦暗不明的眼怒瞪著小橋下的河流,眼裡閃過一道陰鷺,冷著一張臉。
首戰失利!
“走!回去!”
找不到人也於事無補,不過不要緊,他手下這麼多得力人手,他就不信還不找一個女人!
待他佈下天羅地網,他就不信她蘇盼兒插翅能飛,還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他領著人怒氣衝衝地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悶頭想事情。
到得下絆馬索的地方,他慢慢勒緊韁繩停下了腳步。
看著旁側斷成了兩截被遺棄在原處的絆馬索,他的目光也凌寒。
“大人,你……”
身旁的百夫長好奇的看著張副將,開口好奇地問著。張副將卻抬起手製止了他繼續往下說,反而縱身跳下了馬。
他走了兩步,慢慢在小道中間站定,蹲了下去,望著那道路中間的一個黑點。
這個黑點……
是當初從馬車裡飛出來的短刃!居然連刀柄一起莫入了地面!這可是道路,不是什麼沙石,居然……
張副將伸出手摸了摸那個黑點,隨即從背後抽出大刀,沿著那個黑點開始挖坑。隨著深度逐漸挖深,總算露出了刀柄。
他小心翼翼的拔出短刃,仔細看了看,眼裡精光一閃!
果然!
這正是蘇盼兒的短刃,他還曾經看見蘇盼兒使用過!
“哈哈哈……居然當真是她!果真是天助我也,蘇盼兒啊蘇盼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落到了我張燦手裡,新賬老賬也該好好清算清算了!”
想他張家被此人駭得好慘,他怎麼能忘記了呢?
此刻蘇盼兒正追擊著呂木義等人的腳步翻山。之前,她小心的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來到把呂木義三人放下的拐彎處,她才沿著三人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也順便掃清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