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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開始的時候她怎麼也弄不了。泥坯拿在手上一會就變形了,要不就出現了長長的裂痕。幾天下來,儘管她很認真,還是一個也沒修成。

秀蘭有些洩氣了。看來這公家的活比農活難幹多了。她甚至後悔自己貿然上來,什麼也幹不了,成了大家的笑柄。

一週下來還是那樣。看人家女工把泥坯拿在手上好像很自如,自己怎麼一用力就爛了?茂生鼓勵她不要洩氣,告訴她每個人剛開始的時候都是這樣,沒有人笑她笨的。如果堅持半年還是這樣,才說明她不適合幹這項工作。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多月後,秀蘭終於刮成了第一個坯,坯體乾燥後沒有開裂,說明她已經掌握了手法的輕重。雖然這個泥坯只驗了個次品,比起那些幾個月連一個也沒做成的人來講,秀蘭的進步算夠快的了。也許是看在茂生的面子上,驗坯的女工也誇秀蘭靈巧,刮的坯很到位,壓得很實在。茂生每天都要接觸大量的泥坯,對半成品已經失去興趣,但是妻子的勞動成果他還是很珍惜的。下班後有時間的話,他會陪著她在工房加班,幫助她怎樣操作。有時他下班早,就回家把飯做好帶到工房,看著她吃掉。秀蘭忙得常常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吃飯也是囫圇吞棗,匆匆忙忙地又幹她的工作了。她是個認真的人,幹什麼事情都要幹出明堂,要麼就不幹。

秀蘭的心血沒白費,一個多月後,她就能驗出一半正品了。這個成績很了不起,許多人半年也達不到這個水平。

由於人生地不熟,秀蘭在工房很少說話。大家都愛逗她玩,秀蘭一笑了之,顯得很沉悶。女工們說茂生你媳婦是不是怕你?怎麼一天到晚不說話?茂生說哪裡呀,她就是怕羞,不愛說話。回到家裡秀蘭也沒有原來那樣活潑了,顯得心事重重,常常望著一個地方發呆。茂生知道秀蘭的心裡還結著疙瘩。那些離婚的陰影並沒有因為他的釋然而離散,疙瘩甚至象生了鏽的鎖子一樣越鏽越實。這疙瘩一時半會是解不開的,需要感情去慢慢溶化。然而茂生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常常晚上加班,回來都到深夜了,一大早又各奔東西,雖說在一個廠上班,一天都難得見上一面。

茂生覺得應該好好地跟妻子溝通一下了。

六十一(2) 男歡女愛

郝書記的妻子病了。聽說是被老郝氣病的。郝書記一年四季沾花惹草,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妻子生他的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法對人說罷了。

老郝的妻子被送往醫院沒多長時間就去世了。死的時候要見兒子。她看著兒子淚流滿面,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老郝給她擦眼淚,她用盡平生的力氣把他推開了,眼裡是仇恨的目光,令老郝渾身不舒服。那天晚上她就走了,眼睛卻一直就那麼睜著,怎麼弄也合不上。

妻子死後,郝書記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就住在新修的辦公樓裡。離婚後的兒媳婦白梅帶著孩子也住在樓上,每天過去照顧公公。因為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也不覺得奇怪。

妻子死後郝書記低調了一段時間,每天除了跟兒媳婦親密接觸外,其他女人基本不碰,這讓那些一心指望書記解決問題的女人無法忍受。財務上的那個女人更是每天守在辦公室外面等候。女人跟丈夫離婚後就住在職工宿舍,郝書記為了方便,給她一個人弄了間房子,廠裡的工人有看法沒辦法,誰讓人家長得那麼騷呢?郝書記沉寂了一個多月後終於耐不住了,晚飯後便來到女人的宿舍門口。女人正在跟一群女工閒聊,看見書記來了,眉眉眼眼都是笑。郝書記滿面春風,看來精神不錯。書記說狗的(狗日的簡稱,在廠裡是一種親暱的稱謂)吃了沒有?女人說誰給我吃呀?餓死了也沒人知道!說完一隻腿叉在門框上,不讓書記進去。郝書記說狗的讓我進去好給你吃。女人說拿錢來,沒錢別進門。圍觀的女工都笑了,但沒有人感到奇怪,因為他們經常開這樣的玩笑,都習慣了。如果兩個人見了面不說這些,反倒不正常了呢。

郝書記不氣不惱,笑嘻嘻地說:“狗的老子剛給了你錢就沒了?”女人睨斜地看著他笑,手伸得很長,意思是沒有錢就別進來。書記又罵了句:“狗的!”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準備給她。女人看見錢包裡的錢很多,一把就搶了過去,進屋後反手把門關上了,高聲地問:“給我多少?”書記說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女人說這還差不多,出來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一把就拉了進去,門口的女工知趣地走開了,裡面傳來男歡女叫的聲音……

郝書記有一段時間便住在了宿舍裡,白梅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下班的時候老呂喊茂生不要走,說書記要請大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