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像別人那樣側頭,她最後不輕不重地一擊茶盞,然後便含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憲,似乎是比較滿意。
“哇,是一柄琴,是一柄琴。”方子月驚喜地叫道,她是沒想到長孫愉愉能耐至此,先才她們才說起琴會來,她這兒點茶就點出了一柄琴。
而且還不是那種意會的“琴圖”,實實在在是一柄琴的模樣,琴上五絃都出來了。
“愉愉,你這一手真是絕了。明年開春若是京城再舉辦茶社,你一準兒拔得頭籌。”鍾雪凝道。
顧靜婉也點頭道:“嗯,愉愉這點茶功夫真是越見功力了。”
許嘉樂道:“對對對,可不能讓嬛如的哥哥專美於前了,得讓他們瞧瞧咱們愉愉的點茶功夫那才是京城第一,省得他們總瞧不上咱們女子的茶藝。”
被人誇讚總是高興的,長孫愉愉臉上的笑也越發燦爛了。
“都圍在一團做什麼呢?”一個甜裡帶沙的聲音傳了過來,這種聲音很是特別,一聽就叫人印象深刻。
“是嬛如來了。”方子儀轉身看向廊外,“嬛如,你可算是到了,路上沒什麼大事兒吧?馬車怎麼會突然壞的啊?”
許嘉樂也招呼起韋嬛如來,“嬛如姐姐你快來看愉愉點茶點出的琴來,這會兒都還沒散呢。”
“哦。”一身玫紅色夾襖,雪白羅裙的韋嬛如微微加快了腳步,她走進廊內,眾人自發地給她讓了個位置,方便她看茶。
“真真是宮甌浮雪乳花勻,愉愉你的點茶功夫看來已經臻入至境啦。”韋嬛如笑道。
長孫愉愉輕輕理了理鬢髮,“嬛如姐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到?”
韋嬛如道:“就是出門晚了,所以讓車伕駛快些,結果在路上撞傷了人,將人送回去又請了大夫,這才耽誤了些功夫。”
“呀,你家來傳話的說是馬車壞了,我們還以為真是馬車出毛病了呢。”方子儀道,“這是撞到什麼人了呀?”
“撞到了一位翰林學士的侄兒,還好他十分好說話。”韋嬛如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側了側頭。
翰林學士在本朝可是極其清貴的官職,帶著“學士”兩個字的除了五大殿的大學士,就只有翰林學士了,而且非翰林學士不得充任大學士,由此可見翰林前途的貴重。
“哦,怪不得呢。”鍾雪凝發出怪腔道,“嬛如,聽聞韋相公說的將來給你定夫婿必須得是翰林麼?這是撞到翰林的侄兒了呀,的確該送回去還要延醫送藥。只是不知道那翰林姓什名誰,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啊?”
韋嬛如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雪凝,胡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