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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四根肋骨,但驍騎營的兩個騎兵已經死了。

如果那個被我摔下馬的傢伙真是袁尚,事情就複雜了,因為我與袁尚之間,有一樁不小的恩怨。那是我剛進驍騎營不久,隨文將軍追剿黃巾餘黨。有次衝進一座村莊,見一隊騎兵正在四處追殺手無寸鐵的村民,我喝止不住,衝過去刺倒了幾個騎兵,對方見我勢單力薄,將我包圍起來,我奮力死戰,前後刺死刺傷數十人。後來得知,那些人是袁尚部眾,他們殺死手無寸鐵的無辜村民,砍下頭顱當作黃巾餘黨,以提升自己的斬獲數量,這樣袁尚就可以和袁譚爭功。後來袁尚說他並沒有讓手下的人這麼做,是他手下的人私自這麼幹的。我沒有因為“義舉”受獎勵,袁尚手下的人也沒有因此受處罰,後來這事不了了之,但我知道,我和袁尚之間結下了仇怨,要是哪天他得志了,肯定沒有我的好日子過。

我覺得很悲哀,我摔傷了老闆的兒子,我就是“反賊”,袁尚刺死驍騎營的騎兵,沒人說他是反賊。比賽的規則是使用禿槍,袁尚擅闖賽場,不守規則,他刺傷四個騎兵時,老闆坐在觀禮臺上一言不發,他被我摔下馬,老闆卻跑下觀禮臺抱著他呼天喊地。都是人,都是爹孃生養的,難道袁尚比我們高貴?難道他的命比我們值錢?也許袁尚擅闖賽場前得到了老闆的默許,袁尚要用四條騎兵的性命換取他在軍中的威望,如果這次對公孫瓚作戰時袁尚能立下戰功,反對老闆立他作接班人的聲音可能就小了。

用四個騎兵的生命換取袁尚的威望,用一萬個步兵的生命換三千條馬腿……我越來越覺得,在老闆眼裡,我們不過是一些工具和籌碼,是為老闆攻城略地、開疆拓土的鷹犬,是讓老闆的兒子練刺殺的活靶子,一旦哪天老闆不高興了,我們全都成為反賊。教官以往教育我們要把老闆的軍營當作自己的家,可在家裡,是有等級的,基層將士的地位不如老闆家養的狗。我不知道老闆會怎樣處置我,我不指望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因為我現在深刻地發現,在我們的團隊中,公平和公正的標準掌握在老闆手裡,我們的標準要麼“高度不夠”,要麼就是反賊的標準。

我正坐在地上神遊萬里,聽到有人敲打牢門,一個聲音說:“開飯了。”這聲音非常熟悉,我扭頭一看,鐵條牢門外站著一個衣甲整齊、形容瘦削的小兵,提著一個籃子,是文秀。我很吃驚,她不是隨家眷遷走了嗎,怎麼混進牢裡來了?文秀示意我不要作聲,我走到牢門口,文秀小聲說:“袁尚手下的人要害你,你今晚必須逃出去,牢門鑰匙在碗底,我在你營外的柳林裡等你。”文秀將籃子裡的兩大碗飯菜從牢門下的縫隙裡遞了進來,轉身走了。

飯菜很好吃,軍營裡不可能有這麼可口的吃喝,牢裡就更別指望了,只有在文將軍家裡才有這麼好吃的東西。我吃光兩大碗飯菜,拿到了文秀藏在飯裡的鑰匙,等著夜深人靜衛兵們熟睡之時逃出去。

牢房裡燈光昏暗,潮溼陰冷,夜深後顯得十分陰森。大約子夜時分,牢房漸漸安靜了,我拿出文秀的鑰匙開啟了關押我的牢門,輕手輕腳地向外摸去。快到監牢大門,我看到十個衛兵分兩隊整齊地站在牢門內側,靠裡的兩個衛兵發現了我,但他們幾乎同時彎腰,蹲下,坐在地上,假裝打瞌睡,另八個衛兵彷彿受了傳染,著了魔似的同時坐在地上打起瞌睡來,轉眼已是一片鼾聲。顯然,他們串通好要放我走。我趕緊向前,透過牢房門口時,我說:“多謝弟兄們。”

三 違心意;逼為反賊……逼出來的跳槽(5)

出了牢門,迎面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握著一把雪亮的砍刀,是瘸子牢頭,我嚇了一驚。瘸子牢頭說:“弟兄們要我感謝你,快走吧。”我拱手向他致謝,快步向前走去,瘸子牢頭在背後喊:“轉告文將軍,我到地下還是他的兵。”接著“噗通”一聲,我回頭一看,瘸子牢頭倒在地上,我快步跑到他身邊,他已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脖子快被他自己切斷了,顯然,他承擔了我逃出牢房的全部責任。耳後一個聲音:“快走!”我回頭一看,是剛才假裝打瞌睡的一個衛兵。我起身便跑,跑了一陣子,聽到遠處有人喊:“抓反賊啊,反賊逃走啦……”

跑進驍騎營外的柳樹林,我聽到有人喊:“子龍。”是文秀的聲音。我朝聲音跑去,看到文秀正牽著飛雪朝我這邊走。我說:“牢頭死了。”文秀一下哽咽了,說:“他……”我說:“這樣那十個衛兵就安全了,都是為了我。”文秀說:“他跟著爹二十年了,受傷後爹把他安排去管牢房,我找他幫忙,沒想到……”我說:“你怎麼沒去烏巢?”文秀說:“我本來遷走了,在路上碰到二公子袁熙的隊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