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般,起身抱起她出了臥室,邊走邊哄她:〃別怕,爸爸看著你睡。〃
林夕焰看著丈夫和女兒走出房間,頹然地躺下,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因為這個晚上的事,解甲第二天就交代保姆娜娜先將羅裳送到外婆家住幾天,說是林夕焰工作壓力大,精神緊張,怕被這孩子的什麼古怪舉動再嚇著了。
而事實上,那晚過後,林夕焰對睜開眼突然看到羅裳的情景,並沒有很在意,畢竟那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女兒,她不可能懼怕羅裳。
但是,她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當晚的夢境。那個對著臥室門的窗子,那些青白的光線,那簡潔的房間、白的牆、紅的梳妝檯、紅的高背椅,梳妝檯上錯落有致地擺著幾瓶式樣簡單的化妝品。
這場景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她眼前,每一次都清晰無比,好像自己對這個地方非常非常熟悉,但是她又確實沒有去過那樣一間屋子。
直到有一天,她悄悄地在網上查舞蹈演員羅蘭的資料,看到了很多她的照片,在其中一張照片前,她愣住了。
照片的光線很暗淡,有種夢幻的味道,照片上的羅蘭是一副疲倦的慵懶模樣。黑的眼、紅的唇、蒼白的麵皮、嶙峋的身段,有一種惹人心疼卻拒絕別人憐憫的堅強風範。
這張照片拍攝得很好,把羅蘭本身的味道很恰當地表現出來,這是個單純與複雜交織在一起的矛盾女人。而且作為一張遺照,那雙微眯的眼睛更帶給人一種詭異的神秘感。
而此刻,這種神秘感就像不經意的一陣香氣會牽動嗅覺般,將林夕焰的目光牢牢地牽引了。當然,當她仔細去分辨羅蘭身後的照片背景時,整顆心不由自主地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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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第四章 十面埋伏(9)
羅蘭身後,分明就是自己在夢中看到的場景,白的牆、紅的梳妝檯、紅的高背椅,甚至連梳妝檯上那幾瓶化妝品擺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見鬼!
林夕焰低低地詛咒一句,隨即被自己不經意的這句話嚇倒了。
難道真的是見鬼?
如果夢中的場景和羅蘭家相同,還可以說成是巧合的話,那接下來遇到的蹊蹺就更讓人費解了。
有一天早上,丈夫解甲去上班了,家裡只剩她一個人。書房的CD播放機忽然自動響了起來,而且那歌兒唱的竟然是:
天黑了,天黑了,人們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來了。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叫媽媽,媽不在,嘰裡咕嚕滾下來。老貓一見撲上去,一口咬下圪腦來。大老鼠哭,小老鼠叫,一群蛤蟆來弔孝。
聲音悽悽慘慘,綿軟而震顫。她沒有買過這張歌碟,丈夫更不會買,他整天忙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時間聽那些。但是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的CD夾裡。
林夕焰顫抖著將它取出來從視窗丟出去,那是一張空白CD,上邊沒有任何曲名和標籤。第二天早上,它又兀自出現在CD播放機裡,而且唱得更大聲更悽慘。如此,幾次三番,那張歌碟堅持唱完,而且示威般固執。
到解甲回來時,她強作鎮定地向他講起,解甲一臉的不相信,並且拉了她去書房,將那盤空白CD重新裝入播放機,碟片轉動,一直無聲無息。
林夕焰驚恐地聽到最後,都沒聽到有任何一點的異聲。她愣了一會兒抬起頭試圖解釋,解甲卻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理解。林夕焰明白,他又把她當成精神病了。
林夕焰簡直就要絕望了,對自己一切正常的堅持已似強弩之末。
她頹然地看著解甲開啟窗子,將那張空白碟片取出來,從視窗扔了出去。
她知道,在明天早晨這張碟片會毫無例外地再次出現在CD播放機裡,但是她不想再多說任何話。多說無益,只會讓丈夫更加堅定她精神有病的想法。
要唱就讓它唱去。所以當天晚上,她就又聽到這支兒歌,在窗外的草坪上,在樓下的客廳裡,在隔壁女兒的房間裡,在書房裡,在露臺上,在車庫裡,在貯藏室裡,在樓梯上,甚至在她和丈夫的臥室裡。
林夕焰看了看旁邊熟睡的丈夫,這一次她沒有叫醒他,只是睜著眼睛瞪視著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幻聽,是幻聽罷了。
但是,事情遠不是這麼簡單。
第二天晚上,因為有雜誌做她的專訪需要漂亮一些的照片,林夕焰就找出相簿翻找。
當時是晚上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