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思想的女人,虧待什麼都不能虧待自己的男人,因此楚富貴要吃牛肉,要吃水果,要喝二兩小酒……這是第一要務,都得安排上。
逢節日,還得來瓶茅臺劍南春什麼的。
一來二去的,這個家可不就一貧如洗,連孩子生活費都掏不出來了?
時不時還得靠孩子各種獎金來接濟。
楚河在這麼個爛泥潭一樣的家庭中長大,性格倒是越發倔強。
她總也不聽話,也總是不給父母好臉色,自然而然三天兩頭被教育。
畢竟,面對成年男人還有所謂母愛的桎梏,她一個未成年女孩,就算能力跟上了,心理也不一定能放得開。
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絕世天才。
說實在的,沒錢,楚河是有心理準備的。
她記憶裡對這家庭也不是沒什麼概念,但問題是,楚富貴一個大老爺們,她這也才動了兩下,都沒湊夠一頓打——
怎麼就這麼軟弱的屈服了呢?!
慫包。
電視臺還在播報綠茵場上的賽事,講解員還在分析某某小將帶傷入場。
楚河將眼神收回來——
看來大部分男人還是正常的,她爹,也就是眼前這位……
嘿嘿,這比黏蟲還沒骨氣呢!
對這種人再要動手,實在是有點丟份兒,楚河興致缺缺。
“早知道你這麼膿包,我何必還要費力氣呢。”
她直接就擰開門。
想了想又轉過身來,眼神盯著他下邊:
“我告訴你,以後你敢出現在老子面前,你這玩意兒就別要了。”
男人,甭管他多大年紀,二兩肉比什麼都金貴。
也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楚河這倒真是個挺有效的威脅。
只可惜她還不懂,自己如今不是楚將軍,只是楚富貴的女兒。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
在痛苦過後,楚富貴也猛然回過神來,面對女兒,他倒沒那麼膿包了,直接抄起一旁的躺椅就往她頭上砸去——
“你個憋犢子——”
背後的風聲實在太過明顯,楚河頭都不用抬,直接一個抬腿,繃得如同鋼筋一般的腿腳就凌空將椅子踹碎。
殘枝敗骸又重新砸向四面八方,登時將楚富貴腦門砸了個烏青。
這麼大的動靜,還在廚房張羅的白梅自然不可能沒聽到。
她人還沒出來,這邊就趕緊勸:
“她爸,她爸,可不能這麼打,居委會該找事——”
話音戛然而止。
卻見臥室裡一片狼藉,而她的男人此刻坐在地上捂著額頭哎哎喲喲,連眼神都不敢看過來。
本來正該捱打的女兒卻站在那裡,神情鄙薄。
白梅:……
這不是她家一貫有的父女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