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反映,一定能得到解決。我說:“儘管賣地這件事其中有名堂, 可他們現在有合法手續,受法律保護,你們這麼幹肯定吃虧,應該透過合法程式向上級反映,求得解決!”
一青年村民:“這……你是說讓我們告狀了,可告狀太難了, 你看老黨員,告了多少年也沒當事,我們能告成嗎?”
不等我回答,老黨員把話接過去:“那是我一個人,力量小,上級不重視,要是大夥都告, 上級就重視了。李同志說得對,咱們不能跟他們打架,這解決不了問題;還得告。我看,咱明天就上縣,多去點人,要是縣裡不解決, 再向市裡、省裡反映!”
青年:“對,就這麼幹,大夥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都去縣裡……”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的說告狀沒用,有的說跟金顯昌硬幹,有的說聽我的,大夥一起上告……
聽著這些議論,我一陣陣不安。說心裡話,我給他們指出的途徑,自己都不那麼有把握,村民們說得對,如果告狀容易的話,很多問題早都解決了,甚至也不用告狀了。可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這麼對他們講。
這時,車上一個半大小子突然嚷了聲:“哎, 後邊有一個人……你們看看,是誰呢……又沒了……瞧,又出來了!”
我轉過臉,向後看去。
遠遠的後邊:草木森森、禾苗茂密的野地裡, 可見一個人的身影,時隱時現,看不清楚,還沒容仔細看,人影隱入草木中不見了。
一個青年說了句:“沒了,八成蹲那兒拉屎呢!”
大夥“哄”的笑了,都把目光收回,繼續說起話來。
我也把目光收回。
我萬沒想到,那人影就是周春。
村民們繼續議論著,快到村子時,他們終於達成一致:明天,每戶出一名代表,集體到縣裡告狀。
我覺得這也不妥,可確實又覺得沒有更好的選擇。
下車後,老黨員對我說: “咱中國的老百姓啊,是最好的老百姓,只要你能讓他活下去, 他就啥都能忍受。這不,這地的事牽扯到每一家了,他們這才起來幹,也跟我親近了。不過我知道,他們心裡還是害怕,我還得給他們鼓著勁!”
我們走向老黨員的小屋,大青狗跟在旁邊,不時蹭一下我和小趙的腿,再也不叫了。小趙對我說:“你看這狗,他認識咱們了!”
小萌萌卻仍然有點害怕,她抱緊小趙的脖子,眼睛盯著大青狗不動。小趙哄著她: “別怕,它不咬好孩子!”
老黨員見狀對大青狗說:“大青,你可不能嚇著她, 她是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聽見了嗎?”
大青狗好象聽懂了老黨員的話,看著萌萌搖起尾巴。
老黨員這才想起問我們:“哎,李隊長,我還沒打聽,你們怎麼帶個孩子呀,是誰家的呀?”
我低聲把萌萌的情況簡單告訴了老黨員。老黨員聽後怔了一怔: “這……原來她是……周春的事我早都聽說了,你不用細講我都明白,夏城人也都明白,他也是冤枉的。我們夏城這兒實在不象社會主義的樣子了,明明是大壞人,卻活得有滋有味的,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明明是個好人,卻讓你家敗人亡,蹲笆籬子……走,進屋!”
進屋後,萌萌還是有點害怕大青狗,眼睛盯著它不動地方,偏偏大青狗對她產生了興趣,特別是她手中的布娃娃,更 使它歪著頭看來看去,又伸出爪子去抓。
小萌萌急忙把布娃娃抱緊,不讓大青狗抓。
大青狗不再抓布娃娃,有點歉意地看著萌萌,友好地搖著尾巴。
過了一會兒,萌萌終於不再害怕大青狗,而且,還和它交上了朋友。大青狗受寵若驚,不時斜著身子去和萌萌貼臉討好,看上去很好笑。
在老黨員家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們又讓他領著去見村長,然後想再去劉大彪家仔細看看。我們沒有帶萌萌,而是把她交給大青狗照管。這是老黨員的意見。雖然時間不長,小萌萌好象和大青狗產生了感情,自進屋後大青狗就一個勁地圍著她轉,吃過飯,又一起玩了起來,萌萌高興的“咯咯”笑個不停。
出門時,老黨員就對大青說:“大青,我把她交給你了,一定好好照看,一點事都不能出,知道嗎?”
大青懂事地點點頭。
我和小趙對此有點不放心,小趙擔心地:“大伯, 我看還是帶著萌萌吧,大青它能行嗎?”
老黨員:“咋?你還信不著俺大青?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