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話題一轉提起了之前黃悅然說的,關於她媽留給她遺物的事情。
“她媽媽確實留給她一些遺物,不過是些老照片。”詹紅徑直開口,她天生嗓音就比普通女人渾厚,黃小菁稍顯低沉的聲音多半是因為遺傳的關係:“並且是我給燒了得沒有錯。”
“什麼!”聽到這裡,黃小菁一口冰淇淋沒嚥下去差點噴出來。
“黃悅然在進我們家門之前,就主動把這些照片交給我,我到現在都記得她那時候說:紅姨,這是那個女人留給我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幫我燒掉,從此以後我進你們家門,在跟那個女人沒有瓜葛。”詹紅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透過落地窗眺望寫字樓外的景色。屋外陽光明媚,明明是暖春四月,回憶起往事時,她竟感覺比隆冬還甚的寒意。
“她抱著我的腿哭了很久,說了許多她之前的生活,說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她媽,是惡魔,每天折磨她毒打她不給她飯吃,說得時候她還給我展示了身上不少傷痕。”詹紅邊說邊冷笑,當年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傷痕,她也不會心一軟,就輕易放這麼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進家門:“後來有一次我誤打誤撞看見她洗澡,才發現她身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那些‘陳年舊傷’都是畫出來的假象。我當時就感覺到了恐懼,一個人為了得到安逸的新生活,甚至不惜編排抹黑自己的親身母親,還把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當做禮物送給本該仇視的人。我一直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養成如此冷酷的性格。”
幾分鐘前還越燃越旺的內火,聽完詹紅這一番話後,全部被澆熄,黃小菁張張嘴,用自己都能聽出來的顫抖聲音問詹紅:“媽,我們應該怎麼辦……”
黃小菁覺得這輩子她註定都無法贏得了黃悅然,原因無他,她沒有黃悅然心狠。
“這事你別管了,黃悅然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點我早明白,我會盡早把她處理掉。她不是想去美國麼,可以,她去了,就別想再回來。”
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黃小菁盯著面前的冰淇淋發呆,滿腦子都是剛才電話中,詹紅所說的事情。
這些確實是她不知道的過往,但她更願意自己不知道,這樣至少在面對黃悅然的時候,對方在她心中還僅僅是撒謊成性、貪婪無度、愛慕虛榮的姑娘。現在呢……黃小菁想不出形容詞來形容黃悅然,這個女生只讓她感覺到了可怕。
到底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兒。
就這麼一直坐到冰淇淋全部融化,黃小菁才離開百盛,進來的時候天空還是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等她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天空早已密佈烏雲。並且開始淅瀝得飄起雨滴。
“不是吧……”站在商場門口,黃小菁無語的望著雨勢漸大得天空,不是說六月天孩子臉麼,這才四月怎麼老天爺的臉怎麼也說變就變?
算了,趁著雨勢還不太大。黃小菁決定跑到路邊打一輛車回學校。
週末逛街的人本來就多,見老天突然下雨,不少逛街得人都趁著雨勢還未大起來,伸手攔車,一時間,黃小菁周圍競爭對手驟增。
眼見著雨越下越大,站在路邊攔了許久還未攔到車的黃小菁有些進退兩難,一方面打了這麼久的車就這麼撤退有點不甘心,另一方面不知這場雨要多久才會停,回商場裡躲雨不知道要躲到何時。
突然,頭頂一干,黃小菁頭頂莫名其妙多出一把雨傘,目光再看去,移動訊號塔史墨撐著一把黑色直柄傘站在黃小菁身後,眼瞼微垂盯著黃小菁:“打不到車,不知道買把傘嗎?”史墨深深替女生的智商感到擔憂,明明她身後就是一家大商場,這姑娘寧願淋雨打車,也不願意回去買把傘然後去坐地鐵?
“忘了……”被史墨這麼一說,黃小菁這才想起來還有一種東西叫雨傘。她腦袋裡全被黃悅然的事情塞滿,一時間有些卡殼。
“哎……”就猜到理由會是這樣,史墨長嘆一口氣,“回學校?”
“恩。”黃小菁點點頭。
“那走吧。”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大雨中移動,高大的聲音不露痕跡的保護著矮小的身影,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匆忙的人群致中。
直到走下地鐵,黃小菁和史墨都沒發現,離兩人不遠處,一輛轎車正慢慢跟在兩人身後,開車人的目光,瞬也不瞬盯在兩人身上,直到兩個身影從視線中消失。
“居然被搶先了。”溫長銘苦笑一聲,不輕不重得砸了方向盤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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