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悄然而至,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未給城市帶來任何影響,依舊是車水馬龍,依舊是霓虹閃爍,夜晚城市甚至看起來比白日裡還要熱鬧一些。
桑德拉酒吧在h市的酒吧一條街裡不算生意最好,每晚十點之後客人卻也不少。穿著一身黑的細瘦女人,抱著把木吉他坐在燈光昏黃的酒吧舞臺上自彈自唱。她細長的指頭撥弄著琴絃,柔和的琴聲和女人乾淨的嗓音互相纏繞,像是礦泉水一樣洗滌著認真聽歌人的心靈。
黃悅然坐在吧檯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她看似漫不經心得喝著酒,迷離的雙眸卻將臺上安安一切動作盡收眼底。她穿了件白色蕾·絲連身包臀短裙,白天散落一背的長髮挽起束在腦後,簡單的妝容與她身上的服裝相得益彰,但漂亮嘴唇上豔紅色的口紅卻將她襯托得格外出挑。
“安安?”兩個小時後,換了個樂隊繼續上臺演繹,安安抱著吉他從舞臺上下來。經過吧檯時被等候多時的黃悅然喊住。
停下腳步,安安茫然得回頭,黢黑的眸子不解得盯著叫住她的漂亮女人,由一個能叫出她名字的人?
“你好,我是黃悅然。”離開座椅,黃悅然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邁著優雅得步伐走到安安面前,伸出雙手自我介紹:“丁斌的青梅竹馬。”
黃悅然介紹自己的名字時用了‘我是黃悅然’,就像安安理所當然應該知道她的存在一樣,安安愣了一下,被對方的自我介紹殺了措手不及。
“怎麼,丁斌沒告訴過你,除了黃小菁以外,他以前還有一個女朋友?”安安的反應在黃悅然的意料之內,如果丁斌和安安坦白自己的存在,她今晚上也不用跑這一趟。
“你找我有什麼事?”已經連續唱了兩個小時,安安一張嘴,聲音裡是說不出的疲倦。
“兩件事。”黃悅然嘴角勾起完美角度,一黑一白兩個漂亮女人相對而站,吸引不少周圍男士的目光,正在招呼客人得酒吧老闆得目光也同樣被吸引過來,雖然兩個人中其中一方嘴角含笑,她們之間的氛圍卻顯得不怎麼融洽:“第一件,來見識見識能從黃小菁手裡把丁斌搶走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第二件,想來告訴你,希望你能主動放棄丁斌。”
春分當天下了一場雨,連綿春雨盤繞在h市,久久不肯散開。隨著一場一場得雨,a大里外都被沖刷一新。週日晚上下了一夜雨,週一大早,黃小菁抱著書踏出宿舍,深深吸著宿舍外混合著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氣,緊接著,李瑾和花清舞一前一後走出宿舍。
“天氣預報說這周都大晴天,真好。”黃小菁招呼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女生,“終於晴了。”
“你別高興太早,我昨天可聽說這週六要是不下雨,我們就去爬山。”雖然腳上踩著高跟鞋,李瑾卻一點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戳著手機走得飛快。
“不能吧,爬山?爬什麼山?”起遲了的花清舞沒來及梳頭,她走在你李瑾身後,不顧形象邊走邊用手撓著頭髮。
“崔麗麗之前好像提過,班長和計院某個班搞聯誼,還把定義為集體活動,不去就扣學分。”經李瑾這麼一提,黃小菁想起之前崔麗麗和她說過這件事,表情悲傷,拿學分威脅人,這招太卑鄙好嘛!
在心中祈禱這不過是空穴來風,第一節課上課前,班長面帶微笑宣佈這一訊息,瞬間班裡哀嚎一片。
文科專業一向陰盛陽衰,語言類專業的男女比例更是呈現兩極分化,黃小菁所在的日語二班三十多個人,不過六個男生,其餘都是女生。
“我這是給你們找機會,你們不是說外院資源素質太差,計院男生最多,尤其這個班,幾乎都是男生,多好。”大概是早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班長李建斌一如既往憨笑著安撫眾人。
“能不能不去啊,我腿腳不好,不適合爬山。”講臺下有人嚷嚷著了這麼一句,立刻引來無數附和。
“對啊對啊……”
“班長,我這周親戚要來,不能劇烈運動。”
“再說,高富帥都在法院和商院裡,計院出來得都是苦逼程式猿,你找他們有什麼用。”
“就是啊……”
“這次活動屬於集體活動,計入年底學分,不方便的同學可以去醫務室開病假條,找輔導員簽字後把單子交給我就行。”輕鬆應對同學們拋來得攻擊,李建斌眼鏡後的眼睛中閃爍著還臉上憨笑極不相稱的奸詐,“具體時間我會在群裡通知各位,馬上老師來了,大家準備準備上課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黃小菁長長嘆一口氣,拍拍坐在她斜前方的李建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