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聽我解釋……”桑德拉酒吧裡,丁斌像是尾巴一樣跟在安安身後滿世界轉悠,“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樣,那個黃悅然是黃小菁同父異母的妹妹,她一直和黃小菁不對盤,在國內的時候就愛喝黃小菁搶東西,我那時候還和黃小菁談著戀愛,就也變成了她爭搶的物件。後來黃小菁受不了她了就把她逼出了國,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丁斌恨不得自己滿身都長滿嘴,好一齊替自己解釋,他不怕安安和他吵架,他就怕安安不理自己。
安安看都不看丁斌一眼,她一如往常調音,擦琴,幫著樂隊試音,絲毫不理會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這條尾巴。
“小安,你就可憐可憐大斌,看他一眼吧。”坐在一邊的鍵盤手實在看不過去,在丁斌不斷投來的求援目光中,仗著自己平日裡一直以安安大哥的身份自居,開口替丁斌求了句情。
聽見有人替丁斌求情,安安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她放下自己的吉他,抬頭去看掛在牆上的壁鐘,還有時間:“跟我來。”
冷冷丟下一句話,她甩給丁斌一個孤冷的背影,徑直朝酒吧後門走去。
丁斌不敢怠慢,忙不顛尾隨安安其後,穿過後廚來到酒吧後面的小巷子。
小巷子不過二三十米長,巷子兩頭連線的皆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大馬路,相比於馬路上的熱鬧與燈火輝煌,小巷子裡,更像是另一個失控。
“你說,黃悅然是為了和黃小菁爭搶,才會表現出喜歡你,是嗎?”難得的,安安主動開口發問。她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黢黑的巷子中閃爍著光芒,讓丁斌有些不敢直視。
“是。”丁斌點點頭,老老實實回答。
“你說,你和黃悅然之間,什麼都沒有是嗎?”女生乾淨清澈的嗓音在這時發揮了作用,丁斌覺得平時聽起來像山泉水一般洗滌心靈的聲音,此時全部凍結成冰錐,安安手持這些冰錐抵在他的心口,自己稍有不慎,心口就會被安安手裡的冰錐戳個大窟窿。
“沒錯,我和她之前……”
“你還要騙我多少,騙我到什麼時候!”安安突然提高了聲音,打斷丁斌為自己的辯駁,眼淚毫無預兆的顆顆落下,很快在安安側臉連成一條線,“黃悅然之前來照過我,她告訴我,在她臨走的前一天,你們兩個發生關係,你告訴她你其實並沒有多喜歡黃小菁,你只是拗不過黃小菁得死纏爛打和以死相逼,你告訴黃悅然你會等她回來,就是這句話讓剛滿16歲的她把自己全身心無條件奉獻給你。”
“我和黃家姐妹不同,丁斌,她們年輕、漂亮、比我有錢,我沒什麼能讓你騙。”安安是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可滿臉淚水以及顫抖的嗓音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時間,在兩個人之間凝固住。丁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著安安,他嘴巴微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安安在等著丁斌說些什麼,安安希望聽見丁斌說:那不是真的,那些全部都是黃悅然那個女人胡編亂造。
等了半天,她也沒有等到。
“你先回去吧,我就想一個人安靜安靜。”抹掉臉上的淚水,帶著碎無可碎的心,安安頭也不迴轉身進了酒吧。
丁斌不明白,明明那麼無害的聲音,怎麼會變成像轟炸機一樣厲害的武器,剛才安安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化成轟炸機射下得子彈,毫不費力將丁斌的思緒轟成碎片。
不可置信的望著被重重關上的酒吧後門,丁斌這才稍微反應過來,黃悅然那個女人,倒是真敢說。
掏出手機,飛快撥通黃悅然的號碼,系統提示丁斌,對方的手機以關機。嘴上罵了句:“我艹!”丁斌接著又撥通黃小菁的電話號碼。
他就知道,那兩個女人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聊天喝咖啡,一定是黃小菁和黃悅然說了什麼,或者她們倆做了什麼交易。
這個平日裡總沒心沒肺愛傻笑的傻小子,突然之間腦子變得靈光起來。他很清楚自己在黃悅然心中是個什麼地位,不過是另一樣值得和黃小菁爭搶的東西,如果沒有黃小菁,她大概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黃小菁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從自己提出分手那刻起,即使恨自己恨得要死,這個女生也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徹底從丁斌的世界中消失。電話打不通,同在一個學校這麼久幾乎從未碰上,她現在的手機號碼還是丁斌讓他媽從黃小菁她媽媽那裡打聽來的。
黃悅然這兩天和他透露過她想回國的想法,回國首先來找他,丁斌估計黃悅然是打算拿自己跟黃小菁談判,只要黃小菁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