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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間都有些暗。大家都坐了起來。葉文天整理整理衣服,盤著腿端坐在墊子上。

“我平時不參加社團活動,學校裡的活動我也幾乎不參加。所以,我沒大有在眾人面前說話的經驗,特別是現在還要自己想一個故事講給大家聽。但前面三位同學都這麼盡力地講了三個精彩的故事,我也不得不勉為其難的講一個。要是講的不好,希望大家不要笑我。”說完葉文天雖然嘴上說不自信,但他的笑容分明充滿了自信。

《三隻麻雀與半座神像》

在北方的一個荒野裡,有一個破敗不堪的的廟宇。廟的圍牆已經變成散落的石頭,周邊長滿了野草,幾棵老槐樹突兀的站在野草中,擺弄著黑黢黢的枝幹。廟的屋頂已經坍塌,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橫臥在地上的木製房梁,已經朽爛變黑,上面長滿了白色的蘑菇。每天太陽昇起時,亮光會從屋頂上的窟窿傾瀉到小廟裡,照亮裡面供奉的半座神像。

不知為何而變成半座的石質神像上,有一層厚厚的塵土,曾經稜角分明的面龐現在也已變得模糊斑駁。這裡沒有人的蹤影,有的只是匆匆跑過的老鼠野兔和嘰嘰喳喳到處亂飛的麻雀。

神像本就是石頭,只不過經人雕琢後被人供奉在了廟宇裡。神像不是神明,只是神的信使。這半座的神像只是一個被人遺忘的信使,整個廟宇也不過是一個被人遺棄的信箱。但無論人們怎樣遺忘和遺棄,信使始終都是信使,信箱始終都是信箱。無論它們有破舊,只要沒有消失,投送在裡面的信件就一定能送走。雖然這座廟宇荒蕪了很久,雖然沒有人許下任何的願望,但神明一直在傾聽,既使傾聽的物件並不是人類。

有一天,三隻麻雀飛到神像的肩上,七嘴八舌的聊起天來。

“秋天要結束了,冬天要來了。”一隻瘦乎乎的麻雀上下襬著尾巴,轉著靈活的腦袋說道。

“是啊,是啊。天也開始變涼,身上的毛也開始變厚了,弄得我怪癢癢的。”一隻圓圓的胖麻雀說著,用嘴巴使勁撓撓翅膀下的那塊毛。

“我剛才在草地裡找到幾個小果子,嚐起來不錯,我還留起來一點等著冬天吃。”一隻羽毛偏黑的麻雀高興的說道。

“那點不夠的,冬天太長了,到處找不到吃的,而且還那麼冷。每年冬天都能在雪地裡見到凍死餓死的。”瘦麻雀悲鳴了一聲。

“到人的地盤上找點不就行了?他們喜歡把美味的穀子盛在翁子裡,盛在袋子裡,還會鋪在外面。地裡有時也很多。飛過去猛吃一頓,好幾天都不會餓。”胖麻雀漫不經心的說著。

“但是會被打走啊,而且他們那裡貓也特別多,一不留神就沒命啦。”黑麻雀驚恐地說道。

“就是,就是。上次我剛飛到屋簷上,一隻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肥貓就立馬撲了過來,嚇了我一大跳。虧著我當時反應快,立馬飛掉了,這才撿了一條命回來。”瘦麻雀應和道。

“那你們冬天怎麼辦?外面一下雪,這裡雖然可以避寒,但食物怎麼辦?就算勉強能找到點,也會因為上凍而死活吃不到。人家裡既暖和,能吃的東西又多,只要等一等總會有機會。去年冬天,我就是守在人的家門口。他們一把東西提出來放下,我就飛過去到處翻找,結果吃飽喝足的挺過了冬天。”胖麻雀有些得意。

“真羨慕你的運氣,沒被錨叼走。不過,人的生活真好呢,不愁吃不愁喝,也沒有什麼猛獸能傷害他們。要是我也能吃飽喝足,我覺得活著就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呢。”瘦麻雀說。

“是啊,要是能變成人的話,就不會被貓啊蛇啊老鷹啊什麼的追著跑。整天住在暖和的屋子裡吃飽喝足多幸福。”黑麻雀嚮往的說道。

“嗯。要是能變成人的話就阿彌陀佛了呢。”胖麻雀說。

“阿彌陀佛是什麼?”黑麻雀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時候會聽到人衝著石頭說這話,還跪在地上。估計這是句不得了的好話吧。”胖麻雀挺挺肚子。

黑麻雀和瘦麻雀聽完後,撲騰撲騰自己的翅膀飛走了。胖麻雀看著兩個飛走的同伴沒有跟著一起飛,而是跳到神像的頭上打起了盹。

好熱,頭好疼啊。胖麻雀艱難的睜開了眼,卻對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這是哪裡?

胖麻雀想拍打翅膀,伸出的居然是人的手。胖麻雀連忙起身,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變成了人類的身體。腦袋裡一片轟鳴的胖麻雀手足無措,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屋子。

屋外傳出了聲尖叫,一個女人正大叫著從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身旁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