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松江,益發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可是大把銀子散漫地花,反而養成了那班在本國立不住腳,到上海來找機會的“洋打手”的驕氣,出兵以前,先索重賞;臨陣之際,坐觀成敗;如果打了個勝仗,回來又索重賞。薛煥也覺得這樣搞法,不是回事,無奈吳煦已成了地頭蛇,而且他自己跟洋人打不來交道,只好聽任吳煦去胡搞。
“薛中丞也招過好幾次兵,前後不下三四萬人,無奈成軍不能出隊,一出隊就打敗仗。”錢鼎銘緊接著又說:“天下皆知善戰者湘勇,所以薛中丞已派了人,攜帶重金到湖南招兵去了。既然如此,則善用湘勇,莫於湘人,吳人望滌帥如泰山北斗,既在治下,則不求滌帥又求那一位?”
“我老師新奉節制五省軍務的詔令,責任不輕。統籌全域性,分其緩急,這也是他老人家身負艱鉅,不能不持重之處。再說治軍貴得人和,上海似乎另成一個局面,事權不專,辦事也棘手,到那時辜負吳中父老的期望,心何能安?”
“若說事權,既有節制五省軍務的詔旨,在上海的薛中丞、吳觀察,豈敢不聽滌帥的指揮。在地方上,請轉陳滌帥,我敢以身家性命擔保,一定唯命是從。”
聽得這一說,李鴻章更覺事有可為。將彼此的談話回想了一遍,認為薛煥到湖南招兵的情形,大可注意,因而在這方面問得特別詳細。
“聽說薛中丞叮囑招募委員,到湖南募勇,一定要挑那經過訓練,歷過戰陣的老兵,庶幾乎一經招募足額,便可成隊,一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