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婪妃並不在意周邊人異樣的神色,她笑的很是歡暢,媚眼瞟向高架之上的芊澤。
廣場是橫屍遍野,血肉模糊,她均不睬一眼。此時此刻,她最感興趣,讓她心下大樂的只是芊澤。
“把她給我帶下來。”
她伸出柔荑,向高架一指。邊立晟先是一楞,然後便眯眯眼,揚揚手。手下的人便傳話下去,芊澤和洛羽晴便被好幾個侍衛拖下高架,徑直帶到九九八十一階階梯之下。
“跪下!”侍衛粗蠻一推,兩個女子匍匐跪地。
芊澤體力已不支,並且還沒有從先前的恐慌中走出。洛羽晴倒是鎮定一些,挨著芊澤,目光睨視階梯之上紅衣飄飄的女子。心裡忐忑,這女子想要幹什麼?
“這個不要,我要那個。”
她一見兩個女子被拖了過來,便顰起秀眉,嘟起嘴。她指著芊澤,點名要她。
婪妃的摸樣,十分篤定而自然,彷彿她吆喝的是她祁胤國的婢女奴才。祀溪公主很為不滿,她不過只是一個祁胤國帝王的側妃,竟敢呼喝起她邊國的侍衛。
忽的,她就不滿的站了起身。
“不知道婪妃所指的要是什麼意思,這女子是我邊國的奴隸。不是說要,就能要的。”
祀溪性格直爽,她討厭這個女子。她的美豔吸取了所有男人的目光,更令她惱火。她是堂堂邊國的公主,就算要人,也是她先要。
婪妃不緊不慢的瞟了祀溪一眼,眸中的輕蔑與不屑一覽無餘。但她仍舊是勾著一抹奪魄勾魂的笑,也不搭話。
許久,她才緩慢的應了句:
“我不是要她的人,我要她把那塊紅寶石,呈給我。”
說罷,她指了指不遠處被拖下來的牛的屍體。它額間的紅寶石正脫落下來,但其血一般的琉璃之色,依然奪目。
“為什麼要她呈給你,那寶石也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說要就要?”祀溪見她話不露鋒芒,也就更得寸進尺。她揚揚眉,嗤之以鼻。“那塊寶石,它是我祀溪的。”
婪妃一頓,臉上竟有些不解。
“那它為什麼是你的?”
“因為我是邊國的祀溪公主,最受寵愛的公主。邊國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祀溪的。”
女子得意一笑。
“那好。”
婪妃不以為然,轉過身去,對著紗幔裡的男子說到:“燁,我要那塊寶石。”
她直呼其名,語態理所當然。
倚著軟枕的祁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目間更見峻峭:“我知道你喜歡它,但這是人家的地方,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婪妃一楞,模樣更是不解了。她瞟了一眼更為得意的祀溪,又調轉視線,不依不饒的再說一句:“為什麼要收斂,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不過是要那塊寶石。”
“哈哈……”
祁燁輕笑,竟站起身來。
他寵溺的望了一眼一臉無辜婪妃,然後對著一旁不發一語的邊立晟說到:“國主,朕的愛妃是被朕寵壞了。她並沒有進犯國主以及公主的意思,今天是她不應該,竟然貿然與祀溪公主爭執。朕不想,這寶石原是祀溪公主之愛,不然,朕定不會讓她大言不慚。”
“婪,回來。”
說罷,祁燁便懶洋洋的招了招手,像是把懷裡的貓招回來一般。但邊立晟卻突的也站起了身,面色溫溫而笑:“哪是這樣的話,祀溪將來嫁過去,還得喊婪妃一聲姐姐。這長幼之分,禮數還是要到的。今日祁帝是客,婪妃也是客,東西當然是由得客人先挑了。是我們祀溪不懂事,壞了祁帝的興致。”
邊立晟面色溫和,但其實極為惱火,這婪妃的確一點禮數都沒有。他雖也知道祀溪這樣無禮的爭執,有失體面,但他卻故意不加阻止。因為這婪妃,仰仗著祁帝的寵愛,竟然欺到他邊國頭上。但此刻,祁帝欲擒故縱,一番話表面似乎是在責怪婪妃,但事實上卻是在表明:
把寶石,送給她。
他竟寵她至此!
“如此也罷,甚好甚好。”
祁帝俊容展笑,甚是滿意。
祀溪見此形勢,面忽的就漲的鮮紅。她第一次要不到想要的東西,第一次敗給一個泛泛女子!她剛想要開口說什麼,但父王卻搶先命令:“祀溪,不得無禮,人家是客人,給我坐回去。”
“父王!”
她委屈的喊了一聲,但邊立晟的面色更為陰沉。祀溪知道不能在抵抗,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婪妃,復坐回了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