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嫌棄的上下掃了幾眼,扭頭出去了。我我,我怎麼了?怎麼大家一下子都跑火星去了?
人家小姑娘果然是來“看”我的,根本沒跟我說幾句話,感覺她和趙大人已經交換過生辰八字,明個兒就要下聘禮了,小姑娘終於戀戀不捨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趙大人的魅力,爆棚!
我曖昧的捅捅趙秉鈞,“兄弟,有戲啊!就大一時見過你一個女朋友,以後你一直形單影隻。原來你喜歡這型的,怪不得不好找啊!”
趙大人極其詭異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她當咱們倆是一對兒!”
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噎死當場,您老再說這麼霹靂的事能不能給個預兆!至少眉毛挑一下,口氣重一點,你這麼淡然我哪能做好心理準備!
“老大,你不能讓她這麼誤會啊,你怎麼辦?
趙大人口氣裡有一點陰沉的惡狠狠的味道:“什麼我怎麼辦?”
你看,被美色迷暈了吧,這都反應不過來。原來你趙大人也是普通人一枚,害我老以為你是跟超人一趟宇宙飛船來地球的!
我剛想當個狗頭軍師,八卦幾句,突然看到趙大人的眼睛裡赫然顯現一排二號、黑體、加粗、大字:
“你是想這麼死啊?還是想那麼死啊?還是想那麼死啊?”
耳邊同時迴盪起剛才那句“什麼我怎麼辦”,感覺這四個字餘音繞樑,不絕於耳,語調陰陽怪氣,很有明朝東西二廠裡錦衣衛殺人的味道:“你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我骨碌碌嚥了口口水,決定明哲保身,縮在被窩裡弱弱的說:“隨便什麼,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不知道趙大人對我的答案滿不滿意,反正他是拍拍衣服走掉了。
我終於有勇氣從被窩裡爬出頭,看見小園子靠在門口,衝我以無可救藥的表情搖了搖腦袋。
我覺得心裡怪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想通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導致我回到大三去還是老惦記著。再做實驗的時候,我一下也不敢參與,就靠在實驗臺旁邊偷瞄趙大人,到底是什麼事沒想通呢?
他動作真利落啊,要是我來弄這個,第一步抓癩蛤蟆我就搞不定;第二步我去剪蛤蟆的時候肯定把蛤蟆搞崩潰,它會拼命尖叫,坐骨神經也用不了;第三步,那麼細的神經,我也分離不下來,就算分離下來,也會被我弄斷這個弄垮那個。總之,就我看的這幾眼我就全玩完,後面真正的實驗我只能徹底的放棄。
我趴在實驗臺上,仔細觀察表面皿裡只剩上半身的癩蛤蟆,它叫不出來了,可眼睛一動一動的,還在吐血泡呢。耐力可嘉,生命真夠頑強!
想到這,我忍不住轉頭去看阿卜,他臉秀氣的很,氣質讓人非常舒服。小姑娘們肯定很迷他的,什麼人能讓他摔這麼大一跤,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了呢?
得,一個問題沒搞定,又給自己搞一個。這一天我都很沉默,不想說話。好在平時我也這德性,大多在心裡跟自己聊天,應該也沒誰感覺不對。
晚飯後,小園子殺進了我們宿舍,不巧,大家都光著上身,只穿了四角褲,李重同學甚至穿了條紅豔豔的三角褲,一見她進來,嚇得立馬往廁所裡竄。
她真是鎮定,完全視若無睹,我往後瞄了一眼,大於不在啊!不,大於在,大於跟在她後面進來了,穿的人模狗樣的,好小子,不知道剛才都忙什麼了,也不先通報一聲!
我還在浮想聯翩呢,小園子就一屁股坐到我旁邊。我左右小小瞄了一眼,就我一個,那就是找我嘍。自打上次回絕了她,這麼長時間,她幾乎沒正眼瞧過我!今天是哪股邪風把她給吹來了?
敵不動,我不動,我就屏息坐著等她發話。她看了我一會兒,好像在端詳一頭長成的小豬好不好宰的表情。我表面保持冷靜淡然,心裡還是有點發毛。
“林西,上次你拒絕我,搞得我很慘,如果這次你再拒絕我,就是把我往死裡逼了!”
“姑奶奶,您可別這麼說,讓別人以為我把您怎麼樣了!”
“你沒把我怎麼樣嗎?”
呃,我是沒啊!可你一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園子這兩句話說的好曖昧,我瞄見李重扒在廁所門口往這邊伸頭看,耳朵張得跟滑翔機似的。要真像她說的這樣,那得多大一八卦啊!
我趕緊去瞄大於,他老人家一臉關懷備至的看著我們,拿我求救的目光當空氣,在這時候擺出同學友愛的面孔,好生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