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象聲詞表示含義。不用詞語的內涵,而用發音來表達,絕對牛叉!”
“比如說吧,你剛才說的這‘唏嗒嗨衰’,是說人吊兒郎當,不認真不負責;‘水嘡鳥褲’,就是形容人辦事拖拉不乾脆;‘吭哧癟嘟’,是說人說話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喯嘍咔嘰’,是形容人長得歪瓜裂棗,超級場�祝弧��蘇�狻�褪且桓鰱鍛非啵�懊笆�В�⒘稅舌狻��緩靡饉跡�詈笠瘓湟彩嵌�被啊���
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模糊了重點,而且還勾起了趙秉鈞的興趣。他“有來到趣兒”(再對不起,這又是一句東北話,表達非常感興趣)地跟我學習東北話中的四字表達,並且深有感悟。
我看他興致盎然,賊拉精神地重複這幾個詞,覺得自己也精神起來。這人好像有好幾面,有時冷漠高傲,有時溫柔體貼,有時陰森暴力,有時童心未泯。在外面,最常見的就是冷傲的那一面,可在我面前,倒是後面幾種出現的挺頻繁。
“哎,你這不是挺有人性的嗎?”
“……這好像不是在誇我吧。”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你平時吊得二五八萬的,老是一張撲克臉,我以前還當你面癱呢!”
“嗯,這還真有些原因,想知道嗎?”趙秉鈞挑著眉毛問我。他可是難得想講故事,我當然願意。
“想聽的話我就講,不過回去你得替我洗一次碗。”
這小問題,還值得一提?不過我也藉此發現,原來趙大人非常痛恨洗碗。我用好奇寶寶的眼神猛點頭,趙秉鈞看著我笑出來,趴在枕頭上給我講故事。
“我媽說我剛出生時,特別討人喜歡,尤其一笑起來,可愛的不得了。我那時遠近聞名,甚至還有人慕名還看我。他們一來,立刻就會非常喜歡我,抱著我不放,使勁又親又啃,呆半天不想走,常想把我抱回去玩兩天。”
小小趙大人被人非禮又無奈的樣子,這樣一幅極其解恨的場景,我忍不住露出竊笑。
趙秉鈞一幅“你還聽不聽?”的表情,橫了我一眼,我趕緊端正態度,擺出虛心好學的嘴臉,繼續聽趙秉鈞話當年。
“一直到我兩三歲,‘參觀’的人仍然絡繹不絕,我媽那時還挺得意。後來有一次,有個賣鴨脖的阿姨,實在太愛我,趁我媽不注意,偷偷把我抱走,想偷回鄉下去當自己兒子。我爸媽差點急死,還報了警,總算把我找回來。”
“那以後,我媽發現了危險,儘量少讓我單獨和別人相處,相處了也不讓我笑。我可能本來就被這些人煩的受不了,一知道不用再笑,很快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回去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三歲是一個分水嶺,三歲以後,我差不多就一直是這個表情。”
我聽得忍俊不禁,真是意想不到啊!趙大人也有可愛的時候,看來真的不能以貌取人。我在那笑得胸口肚子直顫抖,氣都岔了好幾股。趙秉鈞挪過來,半邊身子輕壓著我,恨聲道:“我都把這麼古早的事情講了,夠努力了吧?!”
他在我眼裡,再也沒法冷傲起來,反而總是浮現出可愛逗人的樣子。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眉毛,抬起頭在他額上吻了一下。他深深看著我,眼睛溫柔得快滴出水來,輕輕的接住了我的吻。
家有喜事
我昏昏沉沉到處亂走,分不清這是哪。周圍一片沉暗的景緻,灰突突的,不好分辨。我努力保持清醒,腳底下拼命跑。跑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遠處有些許光亮。
我衝到光亮前,好像一層蛛網蒙在光上,伸手扒開這團混沌,一腳踩了出去。外面立刻清明起來,只是天好黑,沒有月亮,道路兩旁閃著路燈,街邊的店鋪有個寫著賣熱乾麵的。這是武漢,我怎麼跑回了武漢?
我原地轉了一圈,周圍沒有一點現實感,腳下軟綿綿,好像踩在雲彩上。我突然領悟到,原來我在做夢。我還沒有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情況,感覺挺詭異。
正發愣,突然有個人從我眼前“呼”地跑過去,我仔細一看,竟然是阿卜。他腳步凌亂,踉踉蹌蹌,偏偏還跑的挺快。我張嘴去喊他,可嘴好像也張不開,腿愣是不由自主跟著他往前跑。
跑著跑著,後面追上來一個人,我邊跑邊回頭看,果然是貝永光貝大表哥。他也一臉慌亂,腳下追著嘴裡著急地喊阿卜。終於,阿卜跑得脫了力,一下子狠狠蹌在地上,貝永光衝過來,對我完全視若無睹。他想扶起阿卜,可阿卜不領情,一把就甩開他,掙扎著爬起來,還想往前走。他們倆拉拉扯扯,推搡著,我卻感覺自己好像突然飛回街邊,躲在一顆大樹後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