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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川崖腳下立定,司華鈞才將林方生放下,又道:“青聖洞府,就在此處。”
林方生卻只見眼前一片平滑如鏡的冰塊,光可鑑人,又渾然一體,並無縫隙,心知定是以法陣封閉,尋常人等,無法得其門而入。
卻難不倒紅蛟妖修。
司華鈞自純黑披風中伸出手來,指端紅光,便沒入冰壁之中,便描繪出形如如意結的一團符紋,漸漸隱沒寒冰內。
不多時,那冰壁隆隆作響,自四周落下冰晶碎屑,顯出一道兩人高的拱形入口,內裡一道走廊,幽藍光影,清冷孤寂,蜿蜒至深處,頭頂腳下,俱是冰雪世界,說不出的晶瑩華美,道不盡的剔透精緻。
林方生道:“這上古大妖,品位不俗。”
司華鈞卻是不以為然一哂,復又牽住林方生右手,緩步進入那水晶雕琢一般的迴廊:“就地取材罷了,冰屬妖怪,諸多受限,只能偏安一隅,自古以來,成大器者寥寥。”
言辭之間,頗有股睥睨蒼生的自信。
林方生卻思及炎夜,又起幾分憐惜之意。神識在天京閣中一掃,卻見那小狼沉睡不醒,不由皺眉道:“為何炎夜昏睡如此之久?”
二人已行至迴廊盡頭,卻見成排冰晶階梯,盤旋而上,想來是深入山腹,又向上延伸,四處安靜,竟連呼吸與腳步聲亦是清冷迴盪,空曠不已。
階梯兩旁,冰晶稜角分明,利刃鋼槍一般縱橫懸頂,被冰壁內鑲嵌的夜明珠一照,便折射出萬般光影,炫目迷離,置身此處久了,竟有眩暈的徵兆。
好在這一人一妖皆是意志堅定之輩,倒不至於把這點小困擾放在眼裡,仍是拾階而上,司華鈞亦為林方生耐心解惑:“寒狼子嗣素來艱難,只因母狼懷胎三十年方可生產,期間重重危險,難以道盡。那七絕印自結胎侵入,至今三十餘載,與元神丹田結合甚深,故而剝離消解之時,叫他元神沉睡,方不至損傷過重。”復而又補充,“若非娘子著緊,我可懶得伺候這小東西。”
言語之間,盡是邀功之意。
林方生見他如此,只得道:“有勞宮主費心。”
劍修嗓音清朗,在這片水晶剔透的空間裡迴盪幾下,愈見明澈沁心,落入妖修耳中,幾同天籟。
司華鈞突將林方生壓在冰壁之上,手掌貼合腰側摩挲,眼中慾念又起:“娘子若是喜歡,為夫便去捉拿整窩寒狼,供你玩耍。”
林方生被他壓制,火熱靈氣,透衫而出,隔絕冰寒,卻是舒服得緊,只是在廂房中便罷了,如今冰天雪地,又身在上古洞府,危機四伏,哪來的閒情逸致。
故而只是抬手將他推開:“若是觸動機關……”
話音未落,卻聽頭頂傳來咔咔響動,腳下階梯隱隱振動,兩側冰壁,亦是緩慢合攏。
司華鈞嘆息道:“你身為劍修,何時卻學了言靈之術,如此旁門左道,有傷天合,不好。”
“這……不過巧合,休要胡說!”
調笑之間,一人一妖亦是提息凝氣,飛速奔跑,晶瑩冰牆上,只映出一黑一紫,兩條一閃即逝的模糊影子。
那冰雕臺階盤旋而上,他兩個不知轉了幾圈,方才見眼前豁然開朗,有一道半透明大門正緩緩敞開,又一鼓作氣,加速向前,闖進大門之中,那冰壁最終合攏,堪堪夾住林方生一點斗篷下襬,猛力一拽便行掙脫。
待冰壁合攏,四周立時安靜下來。這冰山之中,別有洞天。竟是個足可容納千人的大廳,這一人一妖置身其中,渺小不已。
兩人合抱粗的冰柱參天聳立,若是細數,正是九九八十一根,暗合陽極之數。穹頂晶光閃爍,卻是巧具匠心,雕琢出無數星斗,又引陽光照耀,權充星光,故而宛若永夜之星辰,輔以符紋,可引動天機。
正是萬法歸宗陣的一部分。
司華鈞道:“可將寒狼取出。”
林方生依言而行,取出沉睡幼崽,放置在一根冰柱之下。司華鈞有取出上品靈石,輕輕放置在柱身凹槽之內。九個凹槽,九枚靈石,均勻分佈柱體之上,安置完畢,冰柱靈氣充盈流轉,散發出耀目冰藍光芒來。
妖修復又一揚手,無數晶亮光點,流星一般激射四散,清脆碰撞卡進凹槽,叮叮噹噹鑲嵌冰柱之上。
林方生見狀,亦是不甘示弱,劍氣凝絲,操控靈石,飛射而出,如法炮製。
一時間悅耳敲擊,如雨落下,好不動聽。
不過盞茶功夫,八十一根冰柱,每根盡皆鑲滿九顆上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