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此間妖獸,在火屬蛟龍靈壓釋放之時,便心知大敵來襲,遠遠躲了開去,更不敢近前。
原以為冰原險阻,定然舉步維艱,如今卻如閒庭信步一般,自平原穿峽谷,宛若在大塊水晶堆砌之地行進,行了半日,也不見半點土著妖獸動靜。
林方生與司華鈞五指交扣,眼見得一片白丘接一片白丘,景緻精美卻單調,終是忍不住問道:“究竟要去往何處?”
司華鈞微微一笑,柔聲答道;“得娘子相伴,無論往何處去亦是甘願。”
林方生見他憊賴,一時無語,過了片刻,終究不悅,皺眉斥道:“莫再拿我當閨閣女子一般耍弄,成日玩些口舌之利,累也不累?”
司華鈞卻笑得愈發柔和,停在一株通體雪白的杉樹之下,抬手輕輕撫過他臉頰,“為夫句句發自肺腑,卻被娘子鄙如棄履,未免叫人傷心。”
林方生更是沉下臉色,一語不發,只冷冷瞪視妖修。
司華鈞無法,只得收回撫摸的手指,指向遠方一道高聳冰川,道:“那處山川之中,有上古大妖遺留洞府,那洞府自成一個法陣,乃是萬法歸宗陣。”
林方生雖於符紋一道知之甚少,卻也聽聞過萬法歸宗之名。此乃昔日大能所創最高階法陣之一,上能引天地神通,下能融五行靈能,進可攻、退可守,乃無所不能的法陣。
此時聞言,不由神色一動:“此陣有何用?”
司華鈞笑道:“此陣有大用,七絕印乃忤逆天機的符紋,若引動此陣,自然得解。”
林方生自是信他此言,卻又微微皺眉,疑竇叢生:“為何宮主如此好心?”
“自是娘子……”司華鈞見他神色不悅,笑得更是柔和,“我滯留八階巔峰時日已久,得娘子單火靈根之體相助,如今卻有點進展。那萬法歸宗之陣,或可助為夫突破至九階。”
妖獸九階修為,與人修化神後期相當,修至巔峰,再進一步,即可迎接天雷,渡劫成仙。司華鈞畢竟堂堂一方霸主,又有真龍血脈,修煉迅速,亦非尋常妖獸可及。
林方生心神略震,不由為司華鈞感到一絲喜悅。本待開口,祝他早日渡劫化龍,榮登仙界,卻又聽司華鈞冷嗤道:“那赫連老道不過化神而已。待本座突破九階,化龍成仙,再去捏死那老道,不過舉手之勞。”
林方生聽聞此言,又沉下臉來:“若你再對我師門心懷殺意,那便不勞宮主費心,我等就此別過。”
司華鈞見他說得嚴肅,只得作罷,轉頭卻見十丈開外的平地上,有粼粼白光緩慢起伏靠近,便扶助林方生肩膀,往身後一推。
不過剎那,那片白光就立刻暴起,冰屑雪花,在半空紛紛揚揚,更被勁風捲得四散飛揚。白光之下,卻是密密麻麻,飛起成千上百隻冰蛾,翅膀抖上一抖,便有無數冰藍粉末卷在雪粉中,四散而去。這小冰蛾不過二、三階妖獸,靈智尚未開啟,通體透明,隱隱帶藍色,小者不過拇指大小,大者卻足有一丈,翅上有毒粉,若是吸入、甚或只是面板沾上,便可侵蝕神識,產生幻覺。
林方生當機立斷,召出靈劍,在兩人周圍布出五十四柄的天罡地煞劍陣,隱隱轟鳴,闖入飛蛾群中,一通絞殺,卻是漫天碎屍冰屑翻飛,又被司華鈞一道火焰燒了個乾乾淨淨。
一波冰蛾才被燒光,又一波冰蛾又自地下騰起,司華鈞眉頭一挑,揚起修長手掌,又劃出幾個簡單符紋,流星一般,激射到雪地之下,剎那間紅光暴漲,轟然爆炸,就有一條高近兩丈的冰蠶自冰層下竄出來,頭頂尚徐徐冒煙,卻是被司華鈞方才炸得外皮焦黑。
那冰蠶長相與農家飼養的桑蠶並無二致,唯獨通體白色近乎透明,體型又龐大,一張口,便見口器之中利齒密密麻麻,只怕一口就可將人攔腰咬斷。
一雙黑溜溜眼睛卻是靈動異常,打量那一人一妖,似在考量如何下口一般。
透過剔透外皮,亦可見這冰蠶體內一顆湛藍光亮的妖丹,靈力充裕,靈壓亦是驚人。
這竟是個七階巔峰的妖怪,雖比司華鈞尚有不及,卻勝在地利之便,火屬妖物,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威力勢必大打折扣。縱是加上林方生金丹真人之力,也未必討得了好去。
司華鈞卻絲毫不以為意,冷笑道:“區區爬蟲,也敢在你爺爺頭上動土。”指訣一轉,便有無數火彈激射而去,落在冰蠶厚皮上,燒出一個接一個大大小小坑洞,直燒得那妖孽吱吱亂叫,就地一滾,避開火彈,又朝二人張口,吐出一股水桶粗的冰蠶絲來。
那冰蠶絲遇冷而凝,張開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