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金紅烈焰沸騰,眉目宛然,清俊溫雅,與林方生如出一轍。
炎夜在一旁護法,卻是心中一沉。只因林方生火屬靈根,至此又更進一步,卻是他這般冰屬妖修的天生剋星,若他不努力修行,只怕再親近不得。
待黃龍再度借林方生身軀醒轉時,已是身在樓中,一身新衣,清洗乾淨。
只是隨手一摸,腰間仍是空空,哪裡有他心心念唸的酒葫蘆。
神色便黯然幾分。
徵漠卻是體貼,見狀便自乾坤戒中取出一壺靈酒,一盞玉杯,放置在桌上,黃龍方展顏笑道:“雖則是愛屋及烏,還是你小子上道,不錯不錯。我定在方生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而後更是酒杯也不碰,拎起酒壺,仰頭就灌。
這等表現,實在與林方生素日行止大相徑庭,實是叫這些才與林方生顛鸞倒鳳的修士,情何以堪。
黃龍卻不放在心上,只是內視一圈,愉悅頷首道:“竟已結嬰了,如此又多幾分勝算。”
轉頭一掃,又道:“那法修小蛇為何不在?陣法之事,須他輔佐。”
穆天降傲然道:“那小蛇被本座打傷,至今未愈。陣法之事,本座亦精通,無需勞煩他人。你只管開口。”
黃龍眼風掃他,又奸詐一笑,道:“老夫留著你尚有大用,何必急於一時。”
穆天降皺眉看他,卻是臉色一沉,“不可用那面孔做這等神色。”
黃龍聞言,眉一皺,眼一瞪,硬在林方生一張清雋如玉的面容上,拗出粗魯大漢的神色:“老夫偏生愛擺這般臉色,你這千年小魔,又待如何?”
眼見穆天降神色陰沉,手指緊扣,紫眸中殺氣騰騰,眼看就要飛身殺過去一般,那恐怖靈壓,亦是叫室內眾人喘不過氣來。
赫連萬城卻在此時冷淡開口道:“方生,正事要緊。”
他不喚黃龍,卻喚小徒弟名字,正是為提醒眾人。
穆天降果然一身殺氣褪了乾淨,卻又顯出幾分心灰意冷的疲色來。
黃龍亦是尷尬咳嗽兩聲,放下空酒壺,行至陣眼跟前,對陣法一一指點,又不時自行輸入靈力,微妙調整。
天京閣便在陣法轉換中,穿透層層時空帷幕,往無界更深處飄飄蕩蕩,悄然前行。
如此過了十餘日,黃龍每日醒來,皆自黑榆木外探神識,定位空間,復又指點法陣,司華鈞亦恢復些功力,聽他指點。
再有空閒時,黃龍亦會對其餘諸人修行問題,一一講解。
這上古修士學問淵博、見識精深,前所未有,人人皆得益匪淺。就連林方生亦在與黃龍深談之中,獲益良多。
只是黃龍雖性格灑脫,放浪不羈,卻不願談及自身身世。
故而眾人亦只知這位魔修昔日一時衝動,力斬晶壁,不慎卻被反震之力衝了個元神潰散,若非他出身特殊,只怕早已身死道消了。
無界所生之物,如今卻與無界為敵,冥冥之中,天道之意,果非人心可揣測。
待得第八日,林方生才自入定中睜眼,卻驟然聽黃龍道:“速速借身軀一用。”
他便配合收起神識,放空心境,任黃龍佔據身軀。
黃龍又再睜眼一次,道:“已到中樞,速速加強戒備。”
又自黑榆木下起身,道:“徵漠,炎夜,你二人守住黑榆木,若是劍氣薄弱,即刻補充,實在不行,以血澆灌。”
繼而進入閣樓之中,自林方生乾坤戒中,將極品、上品靈石盡皆取出,往陣眼中打入,登時法陣中光華盛放,宛若璀璨星空一般。
黃龍再不復那般調笑放浪姿態,神色嚴肅之時,竟有幾分巍然難侵的凜冽,叫人心生敬畏,如此方才有了幾分上古修士的威嚴。
他只顧催動元嬰,靈力如絲反覆纏繞,又吩咐道:“小蛟你助徵漠二人,加強黑榆木防禦,若是不敵,以陣法助之。”
司華鈞皺眉,雖不滿他稱呼,也只得去了。
此時天京閣隆隆振動,似有千鈞重力在樓外擠壓,黃龍又道:“中樞之內,乃你等聞所未聞的異界,更有怪獸突襲,赫連萬城,你上閣頂,若有外物襲擊,格殺勿論!”
赫連萬城亦不答話,只起身外出,才行幾步,通身上下便籠罩在森寒殺氣,凌冽劍意之中。
穆天降見黃龍把人個個支走,冷然道:“莫非要本座在這裡陪你不成?”
黃龍又奸詐一笑,卻又想起不妥,伸手一抹臉,肅容道:“切莫心急,好生歇著。老夫那杆斬